印度的书籍,被陈嘉猷一扫而空,并招揽能力卓越的人去大明,尤其印医,被招揽走很多。
宝船在汪洋大海上行驶,陈嘉猷看着波澜壮阔的美景,胸中升起豪壮之气:“这广阔的海洋,都是大明疆土!”
“哈哈哈,大明的海洋,可不止这么点!”
梁珤十分自豪:“大明的大唐洋,西起非洲的马达加斯加,东到东南夷诸国,皆是大唐洋的范围内。”
“而倭国以东,无限的海洋,那是大明洋,那里的船支永远行驶不到尽头,全是我大明的海上疆土!”
“陈大使请看。”
“过往的船支,必须悬挂大明龙旗,给大明缴纳赋税,任何不交、少交赋税的船支,我大明皆有权力击沉!”
梁珤神情豪迈:“陛下一句话,就能让正片海洋发生大海啸,就能击沉所有国家的船支。”
“以前的万国来朝算什么!”
“现在,万国皆要臣服在我大明的脚下!”
陈嘉猷抽抽嘴角,我在印度都听到你的名字,你梁珤就是海洋里的强盗,什么都抢,一点道理都不讲。
可不是整个海洋听你的吗?
万国的船支,都被击沉过,我听说最奇葩的事,因为有一艘船支,经过时,你正在撒尿,把尿吓回去了,你就派兵攻打人家船支,掠夺货品后,把船上的人都杀了。
都说你是海上的魔鬼。
梁珤很喜欢这个称呼,我就叫魔鬼侯,哈哈哈。
穿过马六甲,就进入了大明的内海,马六甲以东全是大明的内海。
途径婆罗洲,进入炎海(南海),因为很多印度学者没坐过船,晕船实在厉害,只能在广州下船,坐江船回京。
使团分成两拨,一拨乘坐海船去天津,带着船上的宝物,从天津回京。
陈嘉猷必须得带着印度学者,从广州下船,他们换了小船,走小船穿过零丁洋。
在零丁洋里,领略了港澳繁华,深圳、珠海、东莞的繁华,一路在广州停泊,所有人下船。
此时天已经黑了,有官员在码头等待使团下船。
“天呐,这就是大明?”
那些印度学者,下船时映入眼帘的是巨型灯塔,这座灯塔全高150米,上面是一个巨大的点火台,里面储存巨量的煤油,昼夜不停燃烧,千里之外,都能看到这座灯塔。
灯塔是用青砖、混凝土堆砌而成的,上面还有一个妈祖娘娘的庙宇,以及一个文天祥庙宇,香火不断。
这座灯塔,是大明最高的灯塔。
灯塔对船支航行有着重要导向作用。
大明开海之后,陆陆续续,在所有沿海城市、大明岛礁,皆要建造灯塔,指引船支回航。
根据工部景泰二十二年底的数据,大明总共有2731座灯塔,最高的150米,最矮的30米,散布在大明岛礁之上。
预计景泰四十年,大明所有岛礁,就都能建成一座灯塔。
陈嘉猷看着那灯塔愣了片刻,然后满脸自豪道:“这就是大明!天下最强大的大明!欢迎你们来到大明!”
负责接待的驿站官员,已经备好了马车。
“前面为什么都是火?是着火了吗?”一个印度学者眺望不远处的番禺县城,十分吃惊。
“这位先生,那不是火,什么我们城市的路灯。”
“你会说印度话?”那印度学者十分惊异,他可没说汉语呀。
“当然,我们很多官员都精通多国语言,您看,码头上也有很多路灯,您注意看就知道了。”
印度学者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是明亮的,抬头一看,整个码头,都悬挂着路灯,照亮这一片地方。
太神奇了,大明真的有钱,蜡烛随便用?
那官员看到陈嘉猷穿着官袍走过来,立刻小跑过来,跪地行礼:“下官番禺县县丞俞经,参见陈大使。”
“免礼。”陈嘉猷穿的是新官袍,是梁珤带过来的是,皇帝亲赐的。
“故少傅俞公(俞山),是你什么人?”
陈嘉猷觉得此人长得像俞山。
“正是家祖。”俞经回禀。
“怎么不是驿站的人来接?”陈嘉猷皱眉。
“回大人,布政使大人闻听有很多印度学者入京,这是盛事,就派下官来亲自迎接。”
陈嘉猷知道他不是投机就行,让他安排吧。
“陈大人,您知道什么是不夜城吗?”那个印度学者没搞懂,那跳动着的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嘉猷也不知道啊,按理说,晚上应该星斗满天,哪有什么火光,火多贵呀,士族都舍不得用。
可这灯塔,是昼夜不停的燃烧,那得多费蜡烛啊。
入京一定要请奏陛下,大明虽强盛,但也不能这般铺张浪费。
“这位先生,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明白,入了番禺,你就知道了。”俞经见惯了老外震惊的模样,并不稀奇。
人全部下船,上了马车。
“这马车怎么一点都不晃荡啊?”别说印度学者懵逼,他陈嘉猷也懵逼啊。
“陈大使,咱们脚下的是沥青路,若非借您回京的光,下官都走不起这沥青路。”
俞经打趣,把沥青路的原委说了一遍。
“十二年没回国了,大明变化竟这么快?”陈嘉猷发现马车也是铁皮车厢,窗子是玻璃窗,里面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个恭桶。
“这马车是我能坐的吗?”陈嘉猷担心违制,他可不想奔波十二年才回国,一个违制,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大人,这马车不违制的,陛下的御驾比这豪华万倍。”
俞经笑道:“这马车很朴素的,连普通富户家的都不如。”
“真的?”陈嘉猷是懵逼的。
“自然,因为来人太多了,下官从其他县城调来的马车,可以说是招待不周。”
这还招待不周呢?
“琉璃多贵呀?怎么给马车用呢?”陈嘉猷都不敢碰,担心自己手脏,弄埋汰了,他赔不起。
“大人,您离开大明太久了,大明现在和以前大大不一样了。”
俞经可不敢嘲笑这位。
这位从印度搞回来的好东西很多,他怕是能凭此奇功,直接入阁部担任重臣。
“你跟我说说,大明哪不一样了?”陈嘉猷好奇。
“大人,下官没法说,您还是慢慢看吧,下官若是说呀,一个月都说不完。”俞经仿佛在说,就想看您笑话。
惹得陈嘉猷哈哈大笑。
俞经玩笑后,开始说着大明的变化,一样一样说,陈嘉猷的嘴巴就没合上过,这是我的大明吗?
到了安置的地方,是一座三层小楼。
这是隶属于驿馆的招待所,也叫宾馆,这宾馆是私有的,官方安置在这里,是要付钱的。
主要县和县之间往来,平时不用招待这么多人,也没必要维持这么大的宾馆费用,有一个小招待所就足够应付了。
“这是大明的国都吗?”
印度学者看着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宾馆,外面有雕塑,有灯光,全都看傻了。
还有人对着小楼叩拜,嘴里喃喃自语,这是神的手笔吗?
俞经有些无语:“这只是我们县城的宾馆而已,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就启程去广州。”
“你没骗我?这不是你们的国都?”那学者纠缠不休。
陈嘉猷笑着摆摆手:“骆石永,这怎么可能是大明的国都呢?这只是大明的县城而已,像这样的县城,大明有上万个。”
“下官纠正您一下,大明县城一共有17482个。”俞经笑道。
嘶!
所有印度人,全都惊到了,大明这么多这样的县城,真的假的?
更多的是不相信,这样的城市还不是大明的首都?
陈嘉猷失笑,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有奴隶侍奉他们洗漱,印度学者对这些奴隶是认识的,都是印度人嘛,就是语言不通。
没错,印度没有统一的语言。
“陈大使,我们是要大明的首都吗?”骆石永不停问。
“这里距离京师很远很远,我们要先去广州,做好备案,才能进入大明。”
中午的时候,骆石永想去番禺转一转。
印度学者们只是从使团口中知道大明,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使团口中的大明。
“下官这就安排。”俞经道。
俞经是景泰二十年进士,是从吏员一步步升到了县丞,他可没借用祖父的权势,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经过昨天交流,陈嘉猷得知俞经的医术和书法造诣惊人。
两人交流之后,赫然发现,俞经竟精通多国医术,俞经的医术是在太医院学的,当时他在宫中当侍卫,那时候学的。
俞经却说,大明精通医术的官员很多。
番禺只是一个县城,却极为繁华,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把这些印度人都看傻了。
他们心里只生出一个念头,这里一定是大明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