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摇摇头:“你觉得我仁慈了?”
“是的。”
“不!我这不是仁慈,这叫做谋略。”
“谋略?”留里克忍俊不禁,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老爹还能有多少战术谋略。“何以见得呢?”他故意问。
“唉!”奥托望着不远处敌人堡垒亮起的火把,又问道:“埋伏都贮备好了吗?啊,今晚我可要穿着盔甲休息。”
“都准备好了。”
奥托这便以老父亲的身份,告知儿子:“好,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最勇敢的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不能说不勇敢,他们至少会很听话。我已经告诉了那个家伙,我们将协同进攻,如果我们准备得当,明日就是决战之日。一瓶酒证明了我的诚意,我不信那个掉了一只耳朵的家伙会拒绝。”
留里克算是明白了:“爸爸,其实你还是需要他们有一个忠诚的证明。就像我的佣兵参与到战斗,现在你已经不怀疑他们了。”
“你也很聪明。”奥托善意的揪揪儿子的金色马尾:“我想好了,等一切结束,我会宣布像是耶夫洛这样的男人,就是我们罗斯部族的一员。我不在乎他是什么族裔,总之为我们立下战功,对首领忠诚,这就是我需要的罗斯人。”
留里克实在是惊喜,他微笑道:“但是这样的人还是不能参与到战利品的分红。”
“那是当然。记住,他们是新的罗斯人,首先是你的仆人。给仆人多少赏赐,全看主人的心意。你快去睡觉吧。你今天表现出了优秀战士的镇定果断,记住这依旧是命运之战。我们必须在明日攻破敌人的村庄,征服他们!”
留里克点点头:“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吧。”
“跪下来愿意做仆从的人,应当饶命。”
“好!我答应了。”奥托爽快的回答。
这一宿,留里克裹着皮革露宿。众多的战士寐不卸甲,不过是披上一层皮革就睡了。
战士睡得都很浅,手里往往还攥着剑柄,所谓在放哨的人传来敌人的偷袭警报之际,所有战士能立刻跳起来投入作战。
罗斯人给了敌方较高的估计,敌人却也没有发动夜袭。
灰松鼠部落的民众一致选择了保守,黑暗令他们恐怖,瓦良格人点燃的大量篝火,让许多人相信,自己的胜利可能不值一提,真正的决战并未开始。
胜利并未提升大家的士气,部落民男女老少亚历山大,只有最幼稚的孩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依偎在父母怀里休息。其余人等,几乎一夜未眠。
漫长的夜晚逐渐过去,天亮了,疲惫的部落战士纷纷拿起武器,有些无精打采的登上墙后的脚手架。
世界依旧寒冷,精神疲惫的部落战士纷纷看到,不远处的稀疏松树林子正传来异样的躁动。
“那是怎回事?”
“大地在震动吗?有大树在晃?”
“不好!快去报告首领!”
早起的战士闯入梅察斯塔的家,突如其来的警报引得这位首领还以为瓦良格人全面进攻了。
“森林变得奇怪?说什么蠢话!”梅察斯塔非常怀疑。
唯有他本人登上墙,才注意到来自于敌军营地里的诡异场景。
罗斯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清早,睡眼惺忪的留里克被勇士们的欢呼声吵醒。他很快看到,有族人在使用最传统的维京伐木术,试图砍倒一棵树干笔直的大松树。
它的确不是最大的松树,作为攻城锤,尺寸倒是合格。
砍树的事干脆就是随军的铁匠卡威亲自操持大斧,他给树干砍出一个深深的凹痕,之后又在另一侧敲凿处较小的凹痕。一块木楔砸进小凹痕内,随着逆向操作森林斧化作的大铁锤,卡威在勇士们有节奏的呐喊声中,疯狂敲打木楔。
经过几十次的敲打,高耸的松树愈加歪斜,最后折断坠落,发出恐怖的巨响,大地也为之强烈震颤,它不仅是震撼了敌我双方,亦是震落了附近松树枝头的所有积雪,甚至震昏了躲藏的松鼠。
大量灰松鼠部落战士聚集在城墙上,他们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种极端糟糕的预感浮在梅察斯塔心头,“他们在砍树吗?他们难道是想撞开我们的墙?还是……”
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的他立刻招呼人手去加固城墙,无论是用石块、冰块还是木头,甚至是自己部落阵亡者已经被冻成冰坨的尸体,总之一切能堵塞大门的东西,都变得异常重要。
罗斯人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制作自己的攻城锤,实际就是一棵松树。
由于损失了所有的梯子,罗斯人不得不用手头唾手可得的松树资源来制作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