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听到不远处的敌人正站在堡垒上哈哈大笑,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语言。不用说,那必然是恶毒的嘲讽。
他见得太多了,让将死之人过过嘴瘾无所谓,而且看看现在鲑鱼之主部落的处境,他觉得自己的谋划已经成功。
罗斯人没有再动武,大家看着坐在雪地上垂头丧气的部落民。
凯哈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几乎是爬到奥托面前,他的手继续捂住渗血的耳朵伤口,另一只手一直拿着箭。他见了奥托就在拼命的哭诉,待耶夫洛翻译后,方知此人不仅是控诉灰松鼠部落的强大,也在抱怨罗斯人为何不投入兵力。
奥托不慌不忙的问:“你不是说灰松鼠部落是一群傻瓜吗?你们不是和他们是世仇吗?怎么?给你们报仇的机会,你居然抱怨我不出手相助?”
痛苦中的凯哈斯语焉,他拿着插着耳朵的箭支支吾吾。
“这是你的耳朵?”留里克开口便问。
凯哈斯旋即哭丧着脸说:“我的小主人,我们失算了!敌人很强,他们有很强的弓手。”
“别听他胡说,不过是一个懦夫。”奥托蔑视道。
留里克看看奥托的严肃老脸,再看看凯哈斯血泪纵横的脸。“爸爸,我相信敌人是很强的。所以等到我们进攻的时候,可要小心。”
“可是,这个男人丢弃了我们所有的梯子。”
留里克摇摇头:“爸爸,事实证明那些梯子并不好用。看起来敌人用冰雪加固了他们的墙,我们就不要奢望爬墙进攻了。”
“所以,我们怎么办?”奥托问及儿子。
“砍伐一棵大树,或者准备大量篝火。今日我们不能继续战斗,我们需要休整。明日我们最好用大树撞开他们的大门,如若不行,我们就放火,把他们的木门烧毁!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奥托听得点点头:“还是你最有计谋。”
赞誉罢了,奥托看了看受伤的凯哈斯:“扔掉你的耳朵,清点你活下来的人,我赏赐你的人麦饼和肉干。而你,我会给你特别的礼物。现在下去休息吧!”
如此,第一天的战斗结束了,战斗却仅仅是一个开始。
罗斯人的记忆力没有战败,年轻的战士更是沉溺在去年横扫哥特兰人据点的快乐中。而今遇到一个钉子,岂有不把它敲打的道理。
得胜的梅察斯塔丝毫都不轻松,因为罗斯人非常可恶,他们就在自己弓箭射程之边缘处点燃篝火并扎营。罗斯人将村庄包围了,大量的篝火围绕着村子,这令胜利后的灰松鼠部落,根绝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
更糟糕的是,为了一场胜利,所有族人发射了超过一千支箭,其中至少还有一百支铁簇箭。
如果弓手失去了箭,他们就只能用石斧和石矛作战。如若冒险出去捡箭,想必还会被敌人伏击。
没有人愿意冒险离开保护自己的墙,而且现实就是留里克令自己的佣兵趴在雪地上,十字弓成了绝佳的埋伏用武器,可以破天荒的用卧姿射击。
灰松鼠部落民众的压力非常大,他们就剩下三千多支箭了,由于战斗力的缺失,所有懂得射箭的部落女人都被要求去做弓手。女人们的觉悟很高,她们知道战斗就是为了自保。弓手变多了,有限的箭引得每一名弓手分得的箭不到五十支,倘若敌人再进行几番进攻,真的就没有备用箭了。
相反的,罗斯人白天的操作可谓一举多得。
战场上落下来五十多具尸体,回来的鲑鱼之主部落民只有九十五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受伤。
灰松鼠部落也伤亡三十多人,他们几乎都是在最后阶段双方弓手近距离攻击时被击中。相对罗斯人联军,白天的战斗后,某种意义上灰松鼠部落获得的也是惨胜。他们毕竟可以打仗的男人就是一百五十人,这下可好,而今能战斗的男人一百出头。
固然组织了女人。女人投入厮杀吗?就连梅察斯塔本人也觉得不靠谱。
梅察斯塔获悉伤亡情况后如何高兴?他觉得明日就是大决战了!他不敢在部落中渲染恐怖气氛,只能告诉大家“我们大获全胜”。他还请部落的巫师做了一个占卜,为了稳定民心,巫师声称一支庞大的援军很快就能抵达,很可能明日太阳落山前就能抵达。
大家是相信巫师的,姑且只能在护理伤员之余,男女老幼齐上阵,守卫自己的家园。
而罗斯人这里的情况就好很多,凯哈斯也得到了自己的犒劳——一瓶烈酒。
夜深了,围坐在篝火边的留里克有些费解父亲的决意。
“爸爸,你为何给他们酒?为何给他们肉和麦饼。你不是厌恶他们的吗?还是因为,我其实是他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