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皇宫精致的琉璃瓦,洒在了西暖阁的金砖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高务实身着大红纻丝坐蟒袍缓步走来,这件象征着尊贵与荣耀的顶级赐服,在他身上显得尤为庄重。
他步履从容地穿过皇宫的长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稳健,仿佛每一步都在诉说着他无与伦比的功勋和权势。阳光透过琉璃瓦洒在他的身上,使他高大的身影在金色的光晕中更显威严。
西暖阁,威严大气的外表与精心布置的装饰相得益彰。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名家字画,每一幅都是孤本善本,异常珍贵。
皇帝朱翊钧翘着二郎腿,轻松地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拿着奏疏认真地品读,目光温和而亲切。从他脸上淡淡的微笑,可知其对局势的满意,和对高务实的到来充满期待。
“中极殿大学士、南宁候高务实觐见!”
随着陈矩的一声高宣,朱翊钧把目光从奏疏上挪开,说了一声:“请元辅入内。”说着,他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微笑着站了起来。
皇帝自然不必相迎臣子,但高务实不是普通臣子,朱翊钧总是愿意给他一些常人不敢想象的特殊待遇。
高务实步入阁内,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清晰:“臣高务实奉诏来觐,参见陛下。”
朱翊钧笑呵呵地走上前来,一手扶住他的手臂,道:“免礼免礼,来,咱们坐下说话……陈矩,快给元辅奉茶。”
高务实忙道:“此等小事岂敢劳烦掌印。”
朱翊钧却摆手笑道:“你是忙得忘了日子,今年的新茶刚到宫里,朕也是昨日才喝到的,确实不错,所以今日与你分享。”
高务实恍然道:“这么早,想是明前茶?臣还真忘了这些。”明前茶的意思是,清明节之前采摘制成的第一批新茶,一般来说是品质最佳的。
一旁的陈矩也笑道:“侯爷为皇爷尽心竭力,排忧解难无数,皇爷让奴婢为侯爷奉茶,那是奴婢的福分。”说着就笑眯眯地转身去了。
高务实面带微笑、心中腹诽:可算是我和陈矩关系好,要不然还得担心被内相记恨呢。
此刻朱翊钧已经落座,再次招呼高务实坐下。高务实坐下半边屁股,等待朱翊钧发问。
“日新,西域战况已明,接下来差不多就该是善后了吧?”朱翊钧果然也不客气,直入主题。
高务实轻轻颔首,道:“西域太远,战局不便遥制,即便刘綎上疏问策,臣以为也不好过多干涉……原本战前臣有所交代,若是情况允许,则他可以考虑拿下安集延。
不过,既然如今他特来问询,想必情况没有那么乐观。据臣判断,应该是布日哈图亲自断后一事让他有所顾虑,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既如此,还是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因此……确如皇上所言,现在朝廷应该考虑战后安顿事宜了。”
“他们仨……”朱翊钧伸手朝西一指,道:“各自说了一摊子事。我想着这三人都是你举荐的,想必都从你这儿得过指点,那我与其看他们的奏疏,还不如直接问你……你前次和我说过一些,但都是具体的事。今儿个我想听听你的总体设想。”
高务实笑道:“总体设想无非是让西域稳固,长治久安。但要做到这些,就得一件事一件事的来嘛。”
朱翊钧摆手道:“也好,那你说来。”
“西域太远,以内地行省治之确有其难。王庭撰提议建立西域都护府,臣窃以为是可行的。”高务实正色道:“不过,也正因为太远,朝廷需防备当地出现割据之心,因此这局面便成了既要给予一些内地没有的自主权,却又不可给得太多。”
朱翊钧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有何措置?”
高务实道:“首先,虽然要设立都护府,但这都护府之下的官制却不可与内地诸省相差太多。比如,都护府设都护一职,由皇上钦派,以五年为一任,原则上不可连任超过两届,皇上特许除外。同时,也要设副都护一人,由即将举族前往七河地区的鄂尔多斯部推举——这副都护就不必有连任期限限制了。”
朱翊钧想了想,迟疑道:“这都护与副都护,该定几品官?我是说,都护品级若是太高,恐怕其权威太盛,又山高水远,容易尾大不掉。而若品级太低,又怕那鄂尔多斯部出身的副都护心有怨恨,也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