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了,咱俩这关系,我能出卖你吗?”
王启年松了一口气,引他走向了矮桌,让他找坐在桌子后面的带靠背的矮脚椅,提起茶壶给梅呈安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手里。
“小梅公子请!”
梅呈安咂摸了一口茶,估计是劣等茶,带着一股子苦味。
“这茶怎么这么苦?”
“因为便宜。”
梅呈安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
“怎么回事,怎么就事发了?”
“早些时候影子突然去了我家,进我院子的时候我侍女拦了一下,然后就被察觉到了,不是我说,老王,你偷功法就不能偷点普通的吗?非偷人家六处独门心法?”
“你说要厉害的嘛,监察院最厉害的就是六处的心法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着他来了呗,都被人抓住小辫子了,不然我跟你讲,我必不可能给他这个面子。”
“再然后呢?”
“再然后跟陈院长聊了聊天儿,他心情一好说不追究了,让我别外传!”
“就没问你功法是怎么来的?”
“影子问了,我给搪塞过去了,陈院长倒是没问。”
“那我就放心了,院长说话一言九鼎,既然说不追究了,那就没事了,对了,院长问完你话就没安排人送你出去?”
“安排了呀,知道你跟我关系好,点名让你送我入宫,还给我指了路,我这不就过来找你了。”
“让我送你啊,那正好,咱们现在走?”
“走着。”
两人出了房门,王启年带着他左穿右绕,梅呈安看到好多剧中出现的地方,尤其是夜审司理理的地牢大门。
走出监察院大门,看多了暗兮兮的建筑,再看前面宽广的街道,感觉明亮许多。
王启年下了几步台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回头一看,梅呈安还在上面往左不知道看什么呢。
王启年看过去,估摸着他应该看的是石碑,便开口介绍了一句:“那块石碑据说是当年创立监察院的人立的,好些年了。”
“哦!”
“小梅公子稍等,我去驾马车。”
“嗯嗯。”
监察院内,陈萍萍看着梅呈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沉默良久突然开口:“他身手怎么样?”
“没交手,但轻功很好,应该比我强,无论我怎么提速,他始终能跟上,还能分心问我问题,明显游刃有余。”
陈萍萍笑道:“毕竟他是王启年教出来的。”顿了一下继续问:“他那几位侍女呢?”
“应该还不到八品,他的实力应该要高一些,八品左右。”
“八品…他才十一岁啊,范闲比他小一岁,不知道等范闲十一岁能不能有八品,你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这正常吗?”
影子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不正常的,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做天才吗?他明显跟我一样,是个天才。”
影子的话让陈萍萍想起来一些东西。
“是了,他可能真是个天才,还记得去年,他参加童子试写了一首诗,被坊间评为当世七言第一,陛下还给他封了个七品官,是不是天才无论做什么事都天赋异禀?”
影子没搭话,他在努力回想自己除了杀人还擅长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究竟是不是天才产生了一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陈萍萍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说,这样的少年天才要不要收入监察院?”
“看上他了?”
“小小年纪武功进展这么快,还创下梅家食堂这么大的产业,还被陛下亲封了一个七品官,与我交谈,进退有据,谈吐成熟,我看不上他才不正常。”
“那孩子挺混的,今天要不是我发现他侍女内功心法是我六处心法,他未必肯这么乖乖就范,甚至想跟我动手。”
“年轻气盛却又会审时度势,这才是聪明人。”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陈萍萍难得点了点头。
“我确实很欣赏他,你说他会愿意来监察院嘛?”
“不知道,有机会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也是,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事儿急不来。”陈萍萍若有所思。
“院里偷功法的人要不要查一查?”
“王启年偷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
“一定是他,院里这么无法无天的,也只有他了,他和那孩子很熟。”
“他都这样了你都不管管吗?”
“怎么管?”
“查出证据,然后把他赶出监察院。”
“证据就是那孩子的侍女,但我已经答应他不追究了,所以没有证据。”
“随便罗织一些罪名不就好了。”
“我堂堂监察院院长,需要用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