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纪元六十六年于父子二人对弈期间悄然到来了,这一年,梅呈安十一岁。
去年一年梅家食堂彻底稳固住了江南的生意,跟江南明家甚至都有合作。
梅呈安没插手,内库又不是他的,他对明家没那么大恶感,只要有钱赚,跟谁合作不是合作。
他此时的目光看向了澹州。
第三个酒水生产基地是时候安排了,年前派去考察选址的人已经传消息回来了,前期筹备工作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派人过去筹建了,梅呈安并不打算亲自去,只安排了车队,江南那个基地建立的时候他就没去。
不过原因不一样,江南那个是纯粹懒得去,而这次,他已经是官身了,有了差事在身,去一趟澹州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他走不开。
然而等他收拾妥当准备入宫当值的时候院子里迎来了不速之客。
“你说什么?谁要见我?”
梅呈安诧异的看着眼前黑袍罩身,面具遮面的影子。
影子重复了一遍:“陈萍萍要见你。”
“他为何要见我啊,什么事啊?”
“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现在吗?”
“现在!”
“现在不行,我这还有正事呢,要入宫当值,等我放班回来再说吧。”
“不行!他现在就要见你!”影子声音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凭啥呀,我跟他很熟吗?我没吃他家大米没吃他家盐,他说要见我我就见?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话音一落,四位侍女站位一变,隐隐将影子包围在里面,形成围杀之势,氛围突然变得很紧张,局势一触即发。
这四位侍女练习内功也有两年了,平时没事的时候梅呈安经常用自己特殊的真气帮她们疏通经脉,因此四人真气进度极其迅猛,除了真气,身法招式进展也不俗,毕竟有梅呈安经常陪他们对练,水平大概在七品巅峰,四人配合默契十足,不敢说能拿下九品上的影子,但斗上一斗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不说侍女,他自己这几年任脉已经全部打通,奇经八脉只剩下了最后的督脉还未打通,实力也不弱,怕个锤子。
梅呈安有恃无恐的看向影子,影子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位侍女,最后看向梅呈安。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是她们几个拦我。”
“废话,有正门你不走,在房顶墙头上跳来跳去,不拦你拦谁啊。”
“她们拦我的时候,功法露了痕迹,我感觉很熟悉啊,好像是我监察院的功法。”
“额…..”
糟糕,奶奶的,把这事儿给忘了,功法是王启年从监察院偷印的,这事儿过去那么久,他都快忘了,谁能想到影子会突然来袭啊,四位侍女就拦了一拦,就被发现了,这上哪说理去。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世界上功法千千万,你凭什么就能认定是你检察院的。”
“错不了,就是我监察院的功法,而且是我六处的独门心法,有资格练的可不多,这功法你哪来的?”
靠,王启年你个老逼登,害死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我花钱从别人那里买的。”
“谁?”
梅呈安摆摆手,四位侍女退到一边。
“那啥,你们院长不是要见我吗?咱们走吧。”
“现在不急着入宫了?”
“急啊,急着见你们院长,咱们快走吧。”
“………”
梅呈安对四位侍女说道:“没事,你们忙自己的吧,不用跟着我了,见完陈院长我就直接去宫里了。”
梅呈安跟着影子在房顶攀岩跳跃,身形极快。
“你们院长要在哪里见我?”
“监察院。”
“监察院在哪呢?”
“天河大街。”
“咱们为什么不从地上走。”
“远。”
“你把自己捂这么严实,你不感觉憋得慌吗?”
“是有点。”
“那为什么还这么穿。”
“隐藏身份。”
梅呈安惊讶。
“这都能告诉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好,那你真实身份是什么?”
“………”
梅呈安还从未在白天在京都城的房顶四处纵跃跑酷过,感觉还挺好玩。
随着二人不断前进,梅呈安远远的看见了一个高耸的纯黑建筑群仿佛黑色巨兽一般静静伫立在城墙边,与周围相对低矮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黑不溜秋的就是检察院吗?”
“是!”
“咱们用不用提前下去,走路进去?”
“不用!”
“被抓了怎么办?”
“我就是监察院的。”
“我不是啊。”
“干我屁事。”
“靠!”
事实证明,影子说的还是没毛病,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就这么一路蹦着跳着进了监察院,并没人来抓。
双脚踏在监察院的地面上,梅呈安好奇的四处打量,监察院的除了房顶,下面几户都是方方正正的,建筑特别高耸,空间感极大,有种西方宫殿那种史诗感,从头到尾都是暗色调的建筑色使整栋建筑有了一种肃杀感,气势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