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大家都是穷苦出身,都是这天底下最底层的百姓,没人比高祖比他身边的这些人更能清楚天下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事情该如何做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
“再看当年的南晋国,继承大梁文脉,当年因战乱而南下南晋的大梁大儒名士没有上前也有数百了,可就是这些被天下人供养着的,号称将圣贤书读透了的一帮人,愣是将一个小小的南晋治理的差点闹了饥荒!要知道南晋所处之地可是全天下最为富庶的江南,无有苦寒日子,稻谷甚至能够一年两熟,可愣是被他们搞得全国闹了饥荒,他们还好意思说我大靖朝堂尽是一群无才无智的泥腿子,说我大靖朝堂凑不出一巴掌的读书人来,简直可恶至极!“
“行了,老常,你这就扯远了。扯高祖干嘛,便是现在,我们几人,有哪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先前不都是放牛娃,长短工出身,若是按照南晋那群文人的思想,我们无一人是统兵领军打仗的料,可是呢,当年若不是由我们这些人在北境顶着,我大靖北境只怕要被突厥、戎狄给霍霍烂了。”
“再看南晋,这些年倒是出了不少的名士大儒,一个个自比先贤,满肚子的墨水都要溢出来了。可是呢,陛下只是派了苟无道这老东西去南境溜达了一圈,就让这些号称圣贤弟子的货色,一个个胆战心惊,上表表忠心起来。”
“要我说,这天下最没骨气,最善变之人,便是那读……”
未等侯君集这番话说出。
一旁,苟无道直接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而后他一脸神色凝重道。
“我说,老侯,你他娘的自己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可别带着我们也给坑了。”
“这读书人是有一些歪瓜裂枣,可不代表所有读书人都不行,你莫要一句话得罪所有人。”
苟无道这般一说。
侯君集也是立时反应过来。
心道自己方才的确有些幸灾乐祸了。
这些年因为自己泥腿子出身的身份,被读书人给压的不轻。
叶玄方才说的一番话,恰好说到他心里去了。
再加上有常玉春这老东西前面一番话,不自觉的就差点把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今日可是诗会,自己要真这般说了。
就算是周遭的读书人不能把自己如何。
可是若有人向陛下请奏,参自己一本。
搞不好,先前几人在驾前求陛下让他们哥几个再去北境浪一回的事情就要彻底黄了。
这时,叶玄也是一脸的后怕之色。
他先前那一番话可不是为了要搞对立的。
而是在说明,读书虽说是走向成功的正道,却非唯一出路。
而且,读书也非全才放能成功,若能专精一向,也能在这天地间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方才,这几个老家伙过来,愣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差点酿成大祸。
“小玄子,听说昨夜陛下让你爷爷连夜去了西北?”
怕几个老伙计再乱说话。
苟无道急忙切入到了今日的正题之中。
说真的,对于今日的诗会,他们这些武将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若不是今日陛下有令,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全部前来,他们压根是不愿来的。
而来了之后,才发现,叶定边这老东西竟然没见人影。
一番询问之下,才明白,这老小子竟然得陛下之命,于昨夜便去了西北。
好家伙,先前哥几个护驾之时都在陛下面前跪下了,求着陛下能允许他们去西北浪一回。
当时,叶定边这老东西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与他们共进退。
结果呢,这老匹夫竟然自己先跑了。
他们心中怎能不气。
在这河滩之上好一番寻找叶玄,却不见其踪影,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竟然也还没来,迟到了!
等到看到这小子来了,正准备找机会凑上前问个清楚。
结果陛下直接让这小子跟那些排名靠后的学子一同比赛。
如此,他们又好一番等待。
趁着这中午休息的当空,才赶了过来。
“几位爷爷是想问陛下为何选了爷爷,却没有让你们一同前去吧?”
“正是!”
侯君集心直口快的点头答应。
“小玄子,你跟候爷爷说说,是不是你爷爷用了什么手段,让陛下只派他一人前去西北的,这老东西,先前与我们一同带兵之时,便满脑子的鬼主意,不像我们哥几个,直来直去!”
“老侯,你他娘的说话能好听点不,这是叶定边那老匹夫的孙子,不是你孙子,你这般说,他还会说实话?”
“你好,你老匹夫都说出来了!”
“我……我他妈不是也急嘛。”
常玉春一阵语塞。
自打知道叶定边一个人北上之后,这几个老家伙就不快乐了。
一个个闷闷不乐。
本想去问陛下,结果几人都吃了闭门羹。
常宝宝、候策几人此刻却是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压根就不敢插嘴。
谁都看出来几个老家伙怨气很重。
这时候插嘴,纯纯的找死。
“小玄子,你与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说,你爷爷去西北?”
“苟爷爷,既是连夜北上,自然不是爷爷的决定。”
“是陛下?”
”是!“
叶玄重重点头。
“西北真的要出事了?党项国要搞事?”
苟长命神色一怔,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根据党项国内的探子来报,党项国有对我大靖用兵的征兆,陛下为防范不测,所以才让爷爷连夜北上的。”
“那陛下为何不让我等一起去呢,至少哥几个也有一个照应。“
侯君集又嘟囔了一句。
“侯爷爷,您老怎么还不明白,陛下连夜让我爷爷北上,而不是等超会之后,除了西北事态紧急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怕你们几人叫阵请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