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他败了。
“对不起帮主,我也没想到陈九四竟然会如此……”
听了唐子悦的话,南霸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追究。
唐子悦的忠诚他是知道的,而且渔帮这些年能够发展这么快,也完全离不开唐子悦的规划,南霸天是真的很欣赏唐子悦的。
因此就算这一次,他把自己害的很惨,可是南霸天依旧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唐子悦生出任何责怪之心。
谋士只要用心谋划,就不应该怪罪其错。
这就是南霸天的态度,不过南霸天不怪罪,一旁的秦鹰却怒喝道:“唐子悦,你这到底是怎么搞得,你天天不是自称自己计谋超群吗,怎么今天被陈九四设计成这般地步,军械没找到,还逼着我们大家给棺材磕了三个响头,成了沔水县的笑柄。”
“还有帮主要把东城门的人都抽走,你怎么也不拦一下啊,你说你这个白纸扇怎么当的,等事情结束了,耶律大人那边如何交代?耶律大人会不会以为咱们故意放走拜火教之人啊!”
秦鹰对着唐子悦,愤怒的质问着。
南霸天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一次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一次可是真的赔惨了。
秦鹰这时愤怒的指责着唐子悦,而唐子悦却没有多说什么,任凭秦鹰的指责,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开解。
南霸天这时摆摆手道:“行了,这事也不都怪唐先生,咱们是中了陈解的毒计了,为今之计,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如何把这件事对咱们的影响降到最低。”
“咱们的想办法了!”
秦鹰闻言看着南霸天道:“帮主,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南霸天沉默了片刻道:“现在陈九四肯定是抓不了了,而想要让耶律大人对咱们消除火气,免除责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啥路?”
秦鹰看向南霸天。
南霸天道:“找到那批牧兰人的军械,这是耶律大人的心病,咱们帮助耶律大人除了这个心病,那么咱们就可以免除责罚,甚至还能重新得到耶律大人的信任,扳回劣势。”
秦鹰听了这话道:“找回军械,这上哪找啊?”
南霸天看向唐子悦道:“唐先生又什么想法?”
唐子悦听了这话道:“帮主所言极是,目前唯一能够破局的方法,也就是找到军械了,不过想要找到军械,咱们还需要分析一下。”
唐子悦说着从地上拿出了一个树枝。
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正方形,紧跟着开口道:“首先咱们可以确认,这批军械肯定是在城内,既然是在城内,咱们就可可以缩小范围。”
“他们要想办法运出来,平时城门守卫严格,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而且他们很着急,所以他们必须要在今日的葬礼上做文章。”
“咱们刚才已经检查了陈九四的那批棺材,棺材里没有军械,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从南门出城的!”
唐子悦在正方形的南门处画了一个叉,南门排除了。
“刚才,探哨汇报,拜火教的人从东城门出了城,不过并没有说携带大量的军械出城,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支伏兵,目的是吸引人过去,从而减轻其他地方的吸引力,这一路也决不能出问题。”
唐子悦道:“不过奇怪的是,孙铁锤为什么要暴漏自己呢?”
唐子悦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孙铁锤完全可以蒙着面杀出去,可是却被探哨认出来了,这里面仿佛有什么问题啊!
这般想着,不过很快唐子悦放弃深究,而是想了想道:“不过东城门没有把军械运出城,也就是说这军械,肯定还在城内,不过在哪呢?”
唐子悦拿着树枝在东城门这里画了一个叉。
听了唐子悦的分析,南霸天道:“所以唐先生,这军械到底藏在哪呢,会不会藏在孙铁锤的铁匠铺啊?”
唐子悦摇头道:“不可能,若是藏在铁匠铺,孙铁锤不会露相的,他露相就是希望有人认出他,他为什么希望有人认出他呢?”
唐子悦眉头紧皱,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个大坑啊。
闹不好就能把自己一伙人给埋了。
秦鹰听了这话道:“唐先生,先别管什么孙铁锤了,现在重点是找这批军械,这军械能藏在哪里了?”
南霸天道:“你别催唐先生,唐先生你慢慢想。”
南霸天这时把所有希望全部放在唐子悦的身上了,只要唐子悦能够找到这批军械的位置,到时候只要军械到手,交给耶律,自己就肯定可以摆脱任何嫌疑,从而获得耶律的信任,如此前期被陈九四算计的,就都不是事情了。
因此他现在满怀期待的看着唐子悦。
秦鹰这时在一旁道:“帮主,要不这样,唐先生先想着,我这就进城,带着兄弟们挨家挨户的查,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这批军械找到!”
唐子悦闻言道:“秦堂主,莫要冲动,要是如此容易找到,咱们早就找到了。”
“而且,我感觉这批军械,怕是已经不在城内了。”
“啊?”
秦鹰愣住了,什么意思,不在城内,会在那里?
南霸天也看向唐子悦道:“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子悦听了这话拿着树枝道:“帮主,秦堂主,你们说今天除了陈解出殡,这城里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有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秦鹰道:“没啥大事了,除了东城那群牧兰人瞎胡闹要搞什么葬礼……”
唐子悦道:“是吧,牧兰人搞葬礼,听着就这么滑稽,可是咱们竟然一直没反应过来。”
唐子悦道:“陈九四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这一盘棋里面,你我牧兰人都是棋子,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耶律大人!”
“我甚至怀疑,他最早布局是在东城的那一次庙会,他的人杀了牧兰人塔拉,然后利用塔拉激起牧兰人与汉人的矛盾,如此再让拜火教的人杀了塔拉,顺理成章,谁都会认为,拜火教是在替汉人泄愤,所以杀了牧兰人。”
“可是没有人了能想到,这不过是陈九四的障眼法,他是要借用牧兰人的棺材!”
“紧跟着,就是他的第二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明面上散播出消息,要把他的兄弟们风光大葬,那消息闹得满城皆知,更是花重金订购了二十八口金丝楠木大棺材,这就是一个噱头,让全城的人都议论他,让全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此为明修栈道。”
“而他这一作为,正好刺激了牧兰人高贵的自尊心,这时候只要一个契机,让他们上头,让他们觉得需要举办一场葬礼压陈九四一头,让他们宣扬他们牧兰人的至高地位还是存在的,于是就有了牧兰人的这场荒谬的葬礼。”
“而陈解就可以借机动手脚,把军械藏在这些牧兰人的棺材里,然后就是今日他光明正大,无比嚣张,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抬着棺材出城。”
“而在咱们追他的时候,那批军械已经被牧兰人风风光光的抬出了沔水城。”
“陈九四的棺材没人检查,牧兰人的棺材就更没有人敢检查了,现在的牧兰人就是一群疯狗,谁敢招惹他们,他们就咬谁!”
“所以!”
唐子悦拿着手中的树枝道:“所以,这批军械就在牧兰人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