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什么呢?你要是发烧烧死在我家,我还嫌晦气呢。”宜从心一脸无语状,懒得跟他浪费口水,“赶紧的,快脱!”
辛遇既不屑又尴尬。
就这么个破庙,她居然称这里叫“家”?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身体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看!
还有,哪有女人上来就扒男人衣服的?
“小朋友,我是个大夫,你得听大夫的话。乖,该上药上药。”宜从心献上最后一丝耐心。
上辈子,她在自家小弟面前是绝对的权威,一眼瞪过去,小弟立马乖得像条小狗狗。
对着小弟,她的话比爸妈、大哥的都好使。
她收拾小弟都没这么耐心过。
辛遇狠狠瞪了宜从心一眼。
小朋友?
他才不是小朋友呢,再过几个月他就满18岁了。
18岁懂不懂!
正儿八经的成年男性!
身上的那些伤口,有些在胸口和肚子上,有些在大腿上,甚至在大腿内侧……
这女人懂不懂啊!
那地方是她一个女人能看的吗?
大夫又怎么样?
反正他就是不脱!
宜从心将药水和棉球盒往干草垛上重重一放,昨晚心底升起的那些怜悯,几乎荡然无存。
“你爱烧不烧,爱上药不上药,谁闲的没事爱管你似的?”
宜从心说完,一跺脚站起身来,索性去了庙外,捡起采药工具上了山。
她还有一堆事儿要忙活,一堆要紧的计划要完成,哪有耐心伺候这位臭脾气又莫名其妙的小祖宗?!
不上药?
拉倒!
总归他已经吃下了消炎药,应该会好一些。
罢了,谁爱管他似的。
辛遇僵坐了一会儿,低头看着一堆药物发呆。
半晌,他默默解开了上衣,脱下,露出了细白肤色和又薄又韧的肌肉。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那些横七竖八、触目惊心、结了痂又或依旧泛着血色的伤口。
可想而知,他在那一晚的深山里经历了些什么。
只是……辛遇皱眉。
这一堆药,该怎么用啊。
刚才宜从心给他脸上上药时,他只顾着深呼吸安抚乱跳的小心脏,以及用力压抑破被子底下……不由自主的身体反应,哪看见她用的是哪一瓶药?
他挑来挑去,盲选了一瓶写着“双氧水”的瓶子,夹了一团棉球沾上药水,试着往胳膊上的一处伤口擦去。
“咝——”
他一下子没忍住,抽痛出声。
怎么这么疼?!
刚才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感觉?
难道是用错药了?
辛遇紧抿着嘴巴,这瓶不对劲,他打算换另一瓶药水试试。
忽而,一个高大身影笼罩住了他。
辛遇抬头,是老头。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想起宜从心的警告,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只见老头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药品和纱布沉默了一会儿,接过了辛遇手中的棉球夹子。
宜从心带着一背篓的草药回来时,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她不仅又挖到了七叶一枝花和一些铁皮石斛,还逮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野鸡!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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