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肥美的野鸡拿下山,少说也得卖上10多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换成米粉更是能吃上10来天的。
不过她还是打算带回去,不卖了。
就让这只野鸡给老头进补点油水,增强他身体的抵抗力。
姜母鸭他老人家没吃上新鲜的,那就用新鲜的野鸡汤来代替。
宜从心顺手采了些壮硕的野蘑菇,这只大野鸡,这么多的蘑菇,满打满算,能做三四顿肉菜!
哦,不对。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能吃能喝的大小伙子,臭小子饭量大的很。
这顿野鸡最多也就吃两顿。
宜从心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说,能开荤就是好事。
她放下背篓泡上米粉,又烧了一壶开水,一壶开水浇下去,野鸡毛顿时蔫下来,宜从心动作麻利地拔起了鸡毛。
剁好洗净,烧火炖鸡,一点盐、一把蘑菇丢下去,又浇进去小半碗黄酒去除野鸡身上的土腥味,小火慢炖,鸡皮上油脂的香味很快飘满了整间破庙,传到了山间。
就连远处躲起来的一前一后两个黑影,也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
最后边那个馋到不行,顿觉肚子饿得受不了,眼看今天没机会下手,她悄悄地下了山。
一个多小时后,野鸡肉已经酥烂,宜从心瞧着是老头能咬动的程度,这才盛出鸡肉,在鸡汤里放入几把泡好的米粉,外加一根切成小段的新鲜石斛,文火煮上。
原汁原味的石斛鸡汁米粉,一点不浪费。
老头和辛遇早就馋到挪不开眼了,眼巴巴地看着宜从心——身边的那口锅。
宜从心给老头盛了半碗粉,又将两个大鸡腿全放到了他碗里,端了过去。
对于常年吃素的老头来说,这已然属于饕餮大餐。
他深深吸了一口飘散出来的香味,没顾上烫得很,沿着碗沿“吸溜”一口,鲜美的鸡汤进了肚子。
轮到辛遇了。
他这一碗粉多肉少,不过也有好几块鸡胸肉,实实在在地铺在米粉上边。
自母亲走后,他身边就冷冷清清的,去到父亲的新家之后,在继母跟前他也没什么胃口。
辛遇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生活气息了。
虽然三个人只能盘腿坐在干草上,筷子是洗干净的树枝、有长有短,每个碗上都有缺口……可是三人脸上都露出喜悦和期盼。
他也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胃口大开了。
老头吃得胡须上都沾了油,一瞧宜从心的碗里蘑菇多肉少,他捡起一根完整的鸡腿就要放入宜从心碗中,“囡囡吃,干净的。”
宜从心忙把碗藏到身后,“阿公吃,我前几天每天吃肉,今天特地给你做的。”
老头不依不饶,硬要给。
宜从心躲得快,死活不要。
一旁的辛遇早已狼吞虎咽地吃进去多半碗,见两个人推来推去,他有些不耐烦。
他看向宜从心,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外……阿公给你你就吃,你不吃给我。”
老头和宜从心齐刷刷地瞪向辛遇,想都没想,异口同声:“想得美!”
最终还是宜从心赢了老头。
她端着碗猛地嗦了两口粉,“我饱了,阿公你慢慢吃。”
一顿饭下来,碗干净了,锅也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