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已经贴得很近。
“噗嗤!”
刀起如风,刀落如山。
势大力沉的一刀从中贯下,沿着这回纥猛士的身躯破开,然后又击在马背上。
马嘶倒地,鲜血如注。
人马俱碎!
这种血腥让其他回纥溃兵心惊胆战。
而大唐陌刀兵也因为张兴的勇猛,燃起热血。
他们接连劈开第二重鹿角,迎到前方。
有的陌刀兵劈砍马腿,有的劈砍马首,有的直接劈人。
落马的回纥溃兵,陌刀兵会跟上补刀。
凭借盔甲之坚,一个个手起刀落,留下遍地殷红。
黄沙变成红沙!
“鹿角已无,冲起来将他们冲碎。”
一名部落首领扬声一喝,让后方士兵冲过去,凭借战马的冲击力破唐军陌刀阵。
驻足拨鹿角的回纥溃兵,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疲惫饥饿的战马,冲击力却是显得那么不足。
张兴倚靠陌刀军,对冲锋而来的回纥骑兵主动发起进攻。
那长矛根本无法捅入张兴的身躯,他的一刀带着磅礴之势,再次使人与马一起喋血。
黑色的盔甲,被血液染红。
护面上,也有斑斑血点。
回纥溃兵见张兴鹤立鸡群的身高,知其恐怖,不敢从张兴的方向冲锋。
可张兴带着一队,执长刀左右出击,回纥骑兵无敢当者,人马皆披靡。
陌刀军换以五人一队,稳若泰山,见马斩马,见人斩人,他们还能互相配合。
有的不要命的回纥溃兵,将陌刀兵撞倒。
虽然战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倒下的陌刀军翻了个身,毫发无损,继续迎战。
那些战马但凡有点停滞的回纥溃兵,都会被陌刀兵屠杀。
陌刀兵酣战挥击,无多久,张兴就独斩数十人。
人和马的尸体,一层又一层地铺开。陌刀兵在张兴的带领下不退反进,像是一堵铁墙一样向前推。
“他们不是人啊……”
回纥溃兵心神崩溃,大呼调马。
只是几层陌刀,让他们心中绝望,认为不可战胜。
看看那尸山血海,哪有唐军的尸体啊?
“快撤……快撤……”
诸部落首领和回纥将领也颓然下达指令。
即便如此,也有许多调马不及时,被陌刀兵追上,死于黄沙。
“不要杀我,我投降……”
更有一些见脱离陌刀无望,直接从马上滚下来投降的。
陌刀兵未杀死这些投降的可怜人。
李瑄定下军规,在俘虏未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不得杀俘。
这些俘虏丧胆,明显已失去战斗力。
想冲陌刀军,必须是甲骑具装冲击。
还有就是用骑射风筝陌刀军,但这种情况很难发生。
因为陌刀军周围,必有轻骑拱卫。
……
在陌刀军与回纥溃兵鏖战之时,一部分回纥溃兵冲到沙丘。
他们在驱马艰难爬行的时候,回望陌刀军战场,毛骨索然的同时,感叹自己明智。
只要翻过几座沙丘,他们就能脱困。
流沙厚重,有的马蹄陷进去,挪不开步伐。
马太累了,鞭子抽打,也不前进。
有的马匹直接栽倒沙丘上,喘着粗气,腹部剧烈起伏。
这依然未能阻碍其他回纥溃兵坚定前行。
他们不时抬望沙丘顶部,快了,快了……
举步维艰,一步一陷入沙中。
最低矮的沙丘上,眼看只剩下十几步。
许多回纥溃兵口嘴干裂,但他们没有水喝了。
他们想着,咬咬牙上去后休息一番。
就在这时,一名名穿着皮甲,手持擘张弩的唐军从沙丘上探出头。
“咻咻咻……”
“噗嗤……噗嗤……”
唐军强弩手出现后,稍一瞄准就射。
强弩雷发,所中必倒。
“沙丘上有埋伏……”
一名回纥溃兵喊声还未落下,胸部就被强弩贯穿。
他从马上掉落,血染黄沙一直往坡下滚……
下坡的速度,比上坡的速度快了许多。
活着的回纥溃兵魂丧神夺,屁滚尿流地折返。
“自由射击!”
“噗嗤!”
车神塞最先引开弩弦,又将一名回纥溃兵射倒。
回纥的战马终于不堪重负,从山坡上滚落。
其他一些沙丘上,皆有强弩手埋伏。
车神塞这边一动手,惊动其他沙丘,在郎将衙将的指挥下,所有沙丘上的强弩手一起探头,将弩臂上的弩箭射出。
回纥溃兵没有一人选择硬攻,他们已经丧失胆气,哪怕只是二三百强弩手,他们也不顾一切地往山下退。
“将士们,追击!”
“呜……”
车神塞见时候差不多了,他一声令下,号角手吹响冲锋的号角。
强弩手将弩背在背上,持矛大呼,从山坡上冲下去,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噗嗤!”
“噗嗤!”
车神塞长刀大开大合,将一个个回纥溃兵砍死在山坡上。
强弩手们长矛锋利,如同屠戮。
“投降……投降……”
许多回纥溃兵不再挣扎,有的在半坡处放下兵器,向唐军投降。
见投降免死,越来越多回纥溃兵放弃抵抗。
……
那些从陌刀军手中脱离的回纥溃兵,只能尝试从两侧突围。
现在他们的数量更少,他们的结局也注定。
唐军轻骑不断游射,白天不是夜晚,几乎没有逃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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