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只是一个眼神,便齐齐转身往午门内走去。
看着午门前人群散去。
严绍庭转过身,准备去找张居正算账。
但他刚转过身,却早已不见张居正的身影。
严绍庭顿时冷哼一声。
这个场子,回头必须得找回来!
但现在自己身上揣着要给裕王朱载坖的圣旨,严绍庭也不敢耽搁,随着人群出了皇城,便叫了轿子先回严府。
而后从严府坐上马车,就往昌平赶。
等他赶到昌平,已经天色渐晚。
而因为赶时间,也没来记得在严府吃饭,等他出现在朱载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腹中大鸣。
严绍庭面色尴尬,从怀里掏出圣旨,直接塞进了朱载坖手上。
“王爷,陛下给您的旨意,您自己看吧。”
“微臣先去找些吃的。”
丢下一句话,严绍庭就从满脸错愕的朱载坖面前消失不见。
而周围。
今天已经没课了的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人,则是带着周云逸、徐渭两人凑了过来。
在几人身后,则是一众书院的先生以及几名前来昌平做客的聂豹三位士林中的友人。
另外还有几名在朝为官,今日休沐,得空便来书院露面的朝中官员。
皇帝给裕王的旨意?
众人纷纷对着被严绍庭塞进朱载坖手上的圣旨,投来好奇的目光。
朱载坖愣神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圣旨。
旨意很简单。
就是单纯直接的一句话,加昌平书院山长朱载坖以国子监祭酒衔。
“国子监祭酒?”
“为何这个时候会来这道旨意?”
“陛下这是何意?”
聂豹三人先后问出了心中疑惑。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之余,亦是震惊不已。
在场不是官场中人就是士林大儒,这旨意背后所蕴藏的深意又岂能不懂。
变天了!
大明朝储君制度从今天开始,就变了!
在今日之前。
国朝储君之位,还不能说一定。
但现在。
有了这道旨意。
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这到底是为何?
身为当事人的朱载坖也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严绍庭怎么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道旨意。
自己要做什么?
是回城谢恩还是去国子监履职?
朱载坖完全没了头绪。
而聂豹则是皱眉,骂骂咧咧了起来:“这个严绍庭当真是没个规矩!”
“什么话都不说,竟然就跑了个没影!”
骂着骂着。
满心好奇却不得其解的聂豹,愈发生气。
“这小子得要好生教训一顿了!”
“陛下分明是要他传旨,可他连个解释都不给王爷就跑了!”
“来人啊!取书院的戒尺!”
“老夫今日就要问问他严绍庭,还守不守我昌平书院的规矩了!”
王畿和钱德洪两人此刻也是心痒痒,恨不得立马就弄明白这道旨意的来龙去脉。
当即鼓动了起来。
“就得这样!”
“戒尺在这里!”
“老夫今日也得与他好好讲一讲书院的规矩!”
一旁的几名书院外的来人则是满眼羡慕。
能让这三位老先生如此如同对待自家子侄一样对待,可见严绍庭在他们三位心中的地位。
若不是推心置腹,爱护不已,又如何能有这等宛如对待子侄的表现。
众人不由看向当事人裕王殿下。
朱载坖虽然对手中这道旨意也是完全不懂,同样想要弄明白。
但见三位老夫子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朱载坖当即伸手拦下。
“夫子息怒!”
“润物方才腹中大鸣,想来是今日在朝中操忙至此也未曾进食,还是先让他吃饱肚子吧。”
聂豹却是板着脸:“山长,岂能如此纵容于他,规矩还要不要守了!”
朱载坖连连摇头,面露笑容:“我与润物,年岁相差也不曾太多,平日里我也只当他是家中少弟,这戒尺大可不必,不如我等现在寻一处喝杯茶,等他吃完了再来解释这事?”
聂豹愣了一下。
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王畿、钱德洪两人。
三个老头子眼神流转,眼底藏着笑。
而周围围观的人,原本还羡慕于三位老夫子对严绍庭如同子侄一般的态度。
现在。
裕王这等言语。
更是让众人万分震惊。
裕王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待之如少弟?
这不就是等同于是说,严润物是他裕王的人。
而且还是那种可以推心置腹、托付腹背的心腹之人!
好生羡慕啊!
“嗝!”
书院后厨。
严绍庭却是打了一个饱嗝。
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将圣旨丢给了裕王。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正值黄昏。
严绍庭这才双手捧腹走出后厨,去寻裕王将旨意的事情解释清楚。
毕竟。
自己还得要继续帮裕王上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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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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