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索性趁现在新津守备薄弱,金丝楠也挖出来不少,咱们干脆直接动手抢走,再将这新津县洗劫一番,总能支撑些时间。”魏思敬说的有理有据,“一副棺木罢了,能用多少料子?咱们少带些也能跑的开,等咱们得到了支援,一切都好说。”
“可是…… ”幕僚还是觉得不妥,“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些?毕竟皇室的人还在,不如咱们去信同几位将军再商量一番?”
“怕甚?”魏思敬不在意道:“左右咱们伪装成劫匪,他们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你现在去送信也要花上不少时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瞧三日后便是个动手的好时机,他们必然会带着金丝楠回城,咱们正好一网打尽,也省得分散兵力。”
“咱们也不做多余之事,只劫了金丝楠,抢些金银细软便走,便是晋原那边得了消息赶来,咱们也早走了。”魏思敬不遗余力地劝说着:“都是为了主子的遗愿,这个险必须冒!”
“成!”幕僚咬牙点了点头,“新津县是个下县,守城兵力加上那些贵人的护卫,最多也就一千余人,而距离最近的府兵也需要一日功夫才能赶到,晋原是最有可能支援的县城,咱们只需将他们牵制住便能顺利劫走金丝楠。”
“咱们有多少人进了新津?”魏思敬问道。
幕僚正了正脸色,答道:“加上我们借着行商带进来的和扮作百姓的,估摸着有三百余人,但在城外等候的人足有五百人。”
为了能顺利劫走金丝楠,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带来的都是能以一敌百的精锐,新津地处内域,守军常年不参与战事,打起来根本不在话下。
“这八百人,可以留四百人控制城内,剩下的四百人去阻拦晋原之敌。”幕僚建议道:“虽有些艰难些,但计划可行!”
“不。”魏思敬抬起手,认真道:“咱们不用管晋原的人如何,新津与晋原离的近不假,但即便再近也需花费一个时辰才能赶到,一来一回便是两个时辰,再加上其中耽误的时间,少说也要费大半天,足够了!”
他站起身道:“咱们集中全部兵力直接将新津拿下,抢完钱财便走,他们即便想追也追不上。”
幕僚却提出了疑虑,“可是城里的守军和县衙里的差役可不好对付,加上那些达官权贵的身边也有护卫跟随,分得太散,只怕要费不少功夫。”
“那便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魏思敬道:“最好是让他们放下戒心,一招可定乾坤。”
“想让他们集中在一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幕僚思索道:“尤其是宗正寺的人,甚少与旁人打交道,他们必不会随我们心意。”
“那就想个法子将他们聚在一起。”魏思敬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然,“看来,我得摆一场鸿门宴了。”
“啪嗒。”一声,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响声。
魏思敬连忙站起身与幕僚对视一眼,后者立刻来到门外,掀开帐门四处查看一番。
这片区域是他们这些富商住的地方,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州县,代表各家的利益,所以帐篷离的都远。
“先生。”一个护卫瞧见幕僚,立刻上前行礼。
“可瞧见有生人来此?”幕僚问道。
“并无。”护卫答道:“不过方才有个富商家的小郎君说是弄丢了个玉佩,正喊人四处找呢,咱们的人也被叫去帮忙了。”
幕僚神色微松,肃声道:“此地人多嘴杂,万不可放松警惕!”
“喏!”护卫抱拳答应。
幕僚挥了挥手,再次看向不远处漆黑的地界,转身进了帐篷。
一刻钟后,帐篷旁的一堆木箱里,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离开。
他很是熟悉这里的路况和布局,很快摸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正是曹德。
“阿郎,药来了。”小厮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
此时的曹德满脑子都是方才偷听到的话,被小厮一惊,连忙惊醒过来,“拿走!我没病,喝什么药!”
“这是我去薛家医馆给您取来的安神药,你喝了也好睡的安稳些。”小厮继续劝道。
“滚!我说了不喝!”曹德怒吼着。
门外的小厮委屈地垂下眼,最终没敢再劝。
而不远处的帐篷旁的侍卫则摇了摇头,对这样的对话没有一丝意外,曹德喜怒无常,性格暴戾,他们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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