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饭睡觉,只要马宝珠看到他们不是在念书,就会念叨他们,可是他们又不是读书机器,哪里受得了这个,若再晚点结束这备考,他们真得都要厌学了。
终于,考场一声锣响,薛子俊和薛子善挥别了家里人,背着考篮,雄赳赳气昂昂得进去了考场。
此时,他们根本就没想着一朝中第,只想着,把这场县试考完了,他们的娘亲又可以恢复到从前那个风风火火可可爱爱的娘亲了。
县试一共考了五场,每场考试每隔数日举行一次,前一场考试通过者才有资格参加下场,且每场考试录取人数依次减少。
在这十数天的时间里,薛子俊和薛子善倒是吃好喝好,反观马宝珠,食不下咽,生生瘦了几斤。
终于,县试排名出来了,弟弟薛子善排在了二十三,哥哥薛子俊排在了第二,很可惜,与县案首失之交臂。
得知自己排名第二的时候,薛子俊忍不住扼腕,“哎呀,要是第一就好了,只要没有其他问题,便不用再参加后面的府试和院试,可以直接获得秀才功名哩。”
马宝珠听到后,也跟着一片惋惜。
郑晴琅倒看得开,两个孩子还小,踏踏实实考上就行了,别到时候整出个“伤仲永”。
四月,要在昆明那边举办府试,这次,薛家就没有那么多人送考了,只有郑晴琅和薛子仁。
李成锐这个当先生的,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但是,很不巧,薛秀美有喜了,因为月份浅,这阵子反应有些大,所以,郑晴琅做主,让他这个当丈夫的陪着自己小闺女,不必跟着去了。
至于马宝珠这个最重视孩子考试的人,自然也想跟过去。
但是郑晴琅嫌她心态不好,怕影响到两个孩子,故而交给了她一堆事做,让她好生呆在下坝村,看顾这家里和作坊。
薛子仁已经十七岁了,跟着他爹跑了大江南北跑了一年多,见识愈多,性子也愈发沉稳,不再是当年一言不发就会搞“离家出走”的冲动少年了。
因此,这回郑晴琅带着两个孙儿上府城考试,一应衣食住行,都交给他安排。
三月初,薛子仁执鞭当车夫,驾着一辆家中新造的、车厢极大极舒适的双头骡车,一人各一箱简单的行李,一行四人就这么轻松出发。
因时间宽裕,旅途走得不快,遇到有名胜古迹的地方,他们还会停下来拐点路过去观赏,仿佛他们就是去游山玩水的,而不是去赶考的。
郑晴琅穿越至今七年,这还是她头一回出远门,所以一路上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薛子俊见状,便说道,“奶奶,我一定好好读书考科举,让你一路跟我进京去。听说,京城可繁华了,比咱们宜良县繁华个千倍都不止哩。”
薛子善也不落人后,讨好道,“奶奶,我也一样,等我考上了进士,去别的地方当官,就带着你一同赴任。听说三年就得换一个地方,以后奶奶就可以跟着我到不同的地方上任,看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了。”
还没等郑晴琅答话,一旁的薛子俊不乐意了。
“咱们要是两兄弟都当官了,肯定不能在一处当官咯,奶奶只有一个,怎么分,不行,我是哥哥,奶奶跟着我去赴任才对。”
薛子善急了,忙说道,“我是弟弟,哥哥得让着弟弟,奶奶要跟我去赴任才对。”
外头赶车的薛子仁也加入了“争抢”,“有什么好吵的,奶奶爱看外地风光,跟着我就行了,我行商的时候一并带上奶奶。”
……
郑晴琅任由他们自顾自得分配自己的时间,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鬼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两个孩子当官的时候,由着他们去畅想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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