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出主意了,我的意思是,你直接作为负责人去跟领导薅就行,这么多年,咱们大队的大队长都是我一直兼着,你搞出这么一堆副业,很多群众都觉得你当大队长比治保主任合适,这样,你薅的时候也名正言顺,不然又不是公安局下来调研,人家领导听你一个治保主任说啥。”韩老狗队谢虎山说道。
谢虎山马上摇摇头,好家伙,这等着自己呢?
“不干!治保主任挺好,大队长这活儿不行,我说这十八个生产队长为啥配合你呢,二大爷,你是真不是人呐,逮住一个听话的牲口朝死了用啊?”
生产大队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是两个职务,类似于村支书和村长。
书记是公社考察列出推荐名单,大队党委会成员根据名单选举产生,所谓党委会成员,其实就是大队内政治面貌属于党员的社员,中坪这里是三年一选。
大队长的选举,跟公社没关系,是生产大队全体社员内部开大会投票选举,跟生产队长一样,一年一次,只要是中坪的人,谁想参选都行,选完通报给公社一声就行。
只不过之前韩老狗威望高,大伙也懒得去考虑书记和队长到底有什么区别,反正韩老狗不会坑大伙,所以每年全体社员大会的队长选举基本都是走个形式,都让韩老狗兼任了。
但是今年,其他队的很多社员因为眼热生产三队,确实开始有人反应,书记可以让韩老狗接着当,但大队长这个活是不是可以考虑让谢虎山来干,这样就能让他名正言顺带着大伙一块挣点钱,他要再只顾着生产三队,大伙也能有充沛的理由指责他。
谢虎山没想过要当什么大队书记或者大队长,在他看来,三队队长就该是他大好人生中最后一个集体职务,他是因为三队马老五,赵会计等人照顾他,帮了他,所以想要知恩图报,靠自己的能力今可能让三队老少爷们过几天舒心日子,这才答应马老五当一年生产队长。
不然他早跑燕京或者港岛挂着个合资公司办事处的名义享受生活去了。
他都规划好了,虽然不知道生产队啥时候解散,但看报纸上的形势也能分析出个大概,估计也就是三五年的事,这段时间争取多倒腾点儿钱,趁着过两年中英港岛谈判的时候,港岛股市震荡去抄波底,再给家里人弄个港岛身份,去国外旅游上学都方便,到时候去鹏城办个工厂开个公司什么的,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他可没有韩老狗这种要为中坪人当牛做马奉献终身的觉悟。
再说,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他自己就是中坪出来的,这地方全是刁民,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队长带着大伙挣钱的时候,队长是爹,可要是队里赔钱,年底发布出钱来,大伙就能让队长见识见识谁是爹。
这地方的从属关系随时转变,比薛定谔的猫都复杂。
“不想干也得干,你刚才叭叭的那套词就挺好,到时候领导真要来,就给领导整这套词,小杨说出来跟你说出来,那不一样,小杨是县里干部,你是咱们中坪本地孩子,真跟领导面前露脸,不能便宜外人。”韩老狗理直气壮的说道:
“而且,今年大队从轧钢厂分了不少钱,年前全体大会发分红,这是你的功劳,我一把岁数能抢你的功劳,这钱怎么花,是给大伙发了,还是大队统一规划,得挣这笔钱的人说了算。”
“那就是您的功劳,都是您这位老党员领导有方,为我们这帮年轻傻小子指明方向行不行?我……”谢虎山没说完,看到窗户外面韩红兵的身影,似乎有事要找自己,看到自己在喝酒,笑笑又转身走了。
这货不是因为被自己发配港岛,这段时间正忙着抓紧利用最后这点时间跟那个小乔姑娘示爱呢吗?
不过看起来倒不像有急事的样子。
“我不懂副业那一套,我就负责接着当条老狗,给大队看门,闻味,咬人,挣钱我不管你,但是我要闻出上面什么味,该唱什么调的时候,你得听我的话。”
“你唱出花来我也不干。”谢虎山斩钉截铁的说道。
韩老狗压低声音在谢虎山耳边说道:“我还收拾不了你小子了?就一句话,别的不说,你和二小子在港岛偷人家狗,又给自己弄了港岛户口这事,都够严肃处理你们一顿,这要捅出去,胶印厂你靠港商挣的那一半利润说没收可就没收了。”
“那个,二大爷,具体大队长要负责什么工作来着?”谢虎山端起酒碗嘴里大声问道:
“我这不是没当过嘛,怕给大伙耽误了,既然大伙信任,那我也不能不识抬举,具体还要开大会不是,看选举结果,我同意开大会的时候按票数说话。”
随后压低声音对韩老狗说道:
“您就告诉我,是谁告诉您的就行。”
韩老狗嘿嘿一乐:“偷着乐去吧,就你俩那点事儿,没人家小杨书记和那个程副厂长替你俩擦屁股,早挨收拾了,当人家侨联吃干饭的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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