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是这么好闯的么?
这行人清一色的头戴斗笠、身穿黑袍、脚跨草鞋、皮肤蜡黄。
马典史眼尖,瞧见了他们腰间的腰牌。
顿时冷汗层层,噗通一声跪下来。
刘知县也只是慢了一小步,赶忙跪下磕头:“不知钦差意外驾临,卑下有失远迎!”
如果是地方的绣衣卫百户所,县官自然不必下跪。
可眼前这一行人明显是京里出差的,那就是钦差。
徐彪五人大喇喇坐下,也不叫他们起立。
由于斗笠下拉,衬托得他森冷的目光只能看见一半
“罗奇才此人还另有干系,他冒犯了我一位弟兄,你说该当如何?’
“但凭差爷处置。”
刘华眼睛一转,不假思索说道。
褚校尉冷哼:“该如何处置?”
刘知县、马典史闻言一愣,随后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他们都是官场老油条,瞬间反应了过来。
但人在县衙牢房死了,他们要当干系的。
解释不清,自然是万万不愿。
马典史精明地微瞥几人脸色:“宛平牢房修建了一百多年,年久失修。
牢房自然容易坍塌,而后——罗奇才逃走了.......”
“然后呢?”徐彪继续追问。
刘知县小心翼翼道:“卑职会派人便装协助,那时罗奇才必然不会回私宅。
而是回自家族府,必经城外,城外......荒山野岭的。
尸体横尸荒野,也不见作案人手。
而后本县会大力严查,移花接木,把罪名推到山贼身上。
西路厅有一伙马贼,本县召集人手大力打击马贼,罗家那里也算有个交待......”
话音落下,书房里死一般的安静。
刘华二人暗自担忧、揣测,不知这几位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时。
就听徐彪桀桀冷笑声,阴阳怪气道:“好一个官字两张口,上瞒司道、下欺黎庶,好!好得很啊!”
“卑下一定严守口风。”马典史讨好道。
徐彪沉吟再三,眼神示意褚校尉。
褚校尉说一句;“带路”。
马典史就忙不跌地带他去牢房。
古代的牢房,无论省、府、州、县。
除了规模大小不一样!
其他都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铁栅栏、石质的地面墙面通道、值房。
值房在牢房入口右房间,比较昏暗。
夜里点了油灯。
褚校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油灯彻夜点?不费钱么?”
马典史暗暗腹诽。
牢头行过大礼,他是马典史的人,这一块归典史管。
牢头道:“钱都是按百姓人头摊派。”
“哦?”
褚校尉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但见他抄起桌上瓷碗看看、闻闻,又用小勺敲打。
传出叮叮之声:“牢饭又如何管呢?”
马典史、牢头皆哑然,说不出话。
犯人吃的东西,随便一点剩饭,掺点沙子不就完了?
哪个县衙会按规矩好好伺候?
当然,犯人加钱的另算......
“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
褚校尉先折煞一下这两人,才开始谈正事:“接下来这事,就按规矩办吧。”
当夜牢头毕恭毕敬地放了罗奇才、罗通二人。
罗奇才万万想不到褚校尉会插手这一碴儿。
心里不屑:“我神机妙算,果然猜得不错。
刘知县、沈同知还不是一样惧怕我族兄?
一班子废物东西,今儿爷还就不想走了!”
只是心里腹诽几句,他转念一想又怕他们变卦。
况且,他何曾蹲过牢房?
牢房里充满臭气熏天的气味、脏腌的伙食。
令养尊处优的他,所不能忍受的。
他罗家也算官宦世家,地方豪强,怎能受苦!
主仆二人连夜出城,果然没有回私宅。
生怕再受百姓唾骂、堵门!
罗奇才暗暗发誓:“此事之后,我也要让那贾景之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还有那位秦家小娘子,原先不是他侄媳吗?
你们关系不浅,待我写文污蔑一番。
哼哼.......到时候秦家小娘子也飞不出罗某的五指山!”
然而。
这个誓言在今夜之后,对他来说只是梦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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