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举人不得包揽词讼,违者杖刑。
可按情节轻重,也有流放!
你身为讼师,不知这一条么?”
贾琮面含冷色,走上前一步句句珠玑说道。
罗奇才心底闪过一丝慌乱,硬着头皮狡辩道:“如今已是百年之后的乾德朝,时过境迁!
那时的律法早已过时了,尧舜禹之禅让难道要适用于今日吗?
况且天下包揽词讼者,又岂可罗某一人?”
“你的秀才功名已被革除,当下,你不过是一介布衣!”
贾琮步步紧逼,来到罗奇才面前。
马典史心道:“论吵架,还得是读书人啊。”
“罗某不服!我要告御状!
当时画押必须是你贾景之考中秀才。
才可革除我的功名,这分明是陈学台包庇!
你趁机报复!”
罗奇才再也无法冷静,嘶吼道:“即便剥掉罗某方巾蓝袍,罗某也要进京告御状!”
“平民告御状,即使赢了也要流放!”
贾琮呵呵一笑,弯下腰来。
因罗奇才此刻一只脚还陷在排水道里,如此才能与他面对面。
贾琮眼神充满讥讽:“很不幸的告诉你,就算我院试不是案首。
也必然通过,你还是输了!
你唆使罗郎中、吏科都给事中弹劾秦郎中。
又以考功司要挟地方官员,鱼肉百姓。
他们服吗?你可曾问过?陈静雯何至于死?
顺天社仓、永定河道,你插手进去又捞出来的银子有多少?
你嫣敢贼喊捉贼,舔着面皮说没罪?
好,小爷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小爷就是仗势欺人,你想怎样?咬我?来呀!”
诸葛亮能骂死王朗在于攻心,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令其无言以对。
贾琮地每一句同样如此,都挑到了罗奇才的痛处。
尤其只有他能欺人,自始至终还从没被人欺过。
面对这种**裸的挑衅、被蹬鼻子上脸的滋味。
罗大公子何其难受,一时被气得汗毛倒竖。
恨不得将眼前此子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这时马典史的人已经架住他双臂。
罗通也因为顺天社仓的事儿,被带回去审查。
罗奇才两步一回头,色厉内荏:“贾琮!你别太嚣张,你和你的座师。
总会有好看的一天!我今日进了牢房。
待明日的你们来请我,我也不出来!”
贾琮耸了耸肩,混不在意的讽笑道:“继续狗叫,你就等着,梦里啥都有!”
罗奇才被气的咬牙切齿。
一路骂骂咧咧,却被衙役拿他的汗巾子堵住了嘴。
众人大笑一片。
贾琮高声呼喊:“罗讼棍、妖邪已经伏法,大家都散了吧!”
.......
.......
马典史押解罗奇才、罗通回县衙牢房。
岱通判后一步到,罗奇才、罗通当时就给二位塞了银子。
岱通判、马典史嘴上应承,收了银子。
嘴里答应为他说话,让狱卒好好照顾之类的。
但当晚以王浩为首的县学生员又递进来状告罗奇才插手县治。
贪墨官银社仓银、逼死某乡某人等违法乱纪的恶劣事件。
这些生员的能量不可小觑。
万一这帮秀才、儒生群起闹事,压都压不住。
刘知县七窍生烟,不得不从小老婆的热炕被窝里爬起来。
“这个贾琮,就知道给本县找事!”
刘知县背起双手,在书房来回踱步:“罗秀才虽已去除功名。
就算不怕罗郎中,然陈静雯一案,事涉固......”
马典史揣摩上级心思,趁机献计道:“那卑职去同知厅?
让沈同知下令固安的冯县尊,两县会审?
待审完了,再把卷宗递到顺天府衙门?”
“彩!只是也不能这般便宜了那罗奇才.......”
刘知县沉吟着点头,欲言又止地看了手下一眼。
马典史眼睛一亮,顿时会意,悄悄凑上前:“县尊,咱们可以先这样......”
且说。
两人正在琢磨从罗国奇身上狠狠敲诈一笔。
书房外的门子不合时宜,半遮半掩地喊了一声“县尊”。
书房内的二人回过神来。
刘华觉着纳闷,自家门子何以遮掩躲藏?
还没来得及发问。
便见书房大门被推开,一行四五个人径直走进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