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夫妻不睦又无子嗣,夫家、娘家议定和离。
除去宗族之谱。
两家从此各不相干、三媒六娉概不作数,秦家亦不取嫁妆....之类的。
看完和离书契。
她轻咬粉唇,芳心一时五味杂陈,错愕、劫后余生的惊喜、对人生的迷惘,纷至沓来。
秦可卿静静看着贾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我进门那一刻起。
咱们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虽然有时也埋怨过你。
埋怨过府上为何只知道享乐、不思进取,为何族事也打理不好。
你就算每日是去国子监点个卯,至少我心里也有个盼头。
我也仔细想过,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又该怎样过日子.......”
“说这些劳什子的话做什么?”
贾蓉面容一沉,那张少年富贵公子哥的英俊消失不见。
原本来自父亲的压迫,无奈自甘堕落下的自尊心。
如今又有了大宗的危机,这一切一切,愈发使得他愈发怨气攀升。
贾蓉拍案而起,口不择言:“你们当真不知道自己家是个什么境况?
秦业那个老不死的,宦囊羞涩,你以为是门当户对吗?
你莫不以为自己是金镶的?是你们高攀了!你想过,你以为我就没想过?
国子监有什么屁用?一个功名又有什么了不起?
西府的琏二叔也买了个五品同知,我想要就买不成吗?
有现成的又何须费时费力去考?你.......你当然不是怨我。
分明是见我们宁国府大宗没落了,被皇上削掉了。
你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你以为你们秦家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
秦可卿倏起身,美眸不可置信、悲愤、失望:“夫为妻纲,好马不备二鞍,好女不嫁二夫。
这些是父亲从小就教导我的,你是我的夫,同是我的天。
可我身为你的妻子,面临公公的压迫,那时你又在哪里?
你在干什么?
你说的又是什么?
你真的令我好失望!”
秦可卿素白手指蘸砚台红墨,将一式两份和离书画押完毕。
她泪水扑簌簌掉落,沉痛地合上美眸:“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家!今生今世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不会再踏进你宁国府的大门半步!房间值钱的东西,我都给你打理好了,你自己保重.......”
那个宁荣两府,上上下下无人不夸赞的小蓉大奶奶。
那个老太太常挂在嘴边的乖乖重孙媳妇。
那个风流袅娜、行事得体。
夜里承欢极尽温柔的妻子.......真的走了,贾蓉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不甘、愤怒、羞辱、无奈、悔恨、各种心潮如水般的情绪冲击心房。
“我真的好无能!好窝囊!”
贾蓉把头发搓揉得散乱,杂乱无章的,魂不守舍。
这是他的妻子,百年修得共枕眠的女子。
在察觉到老子觊觎之时,他是羞愤的。
当迫于无奈接受时,他又是兴奋的。
可当秦可卿离开后,他又是悔恨的。
贾蓉在房间里发呆了好一会,直到小管家俞禄进来问了些事。
贾蓉浑浑噩噩地不知说了什么,他整理好仪表。
反正重新选族长没有几天了,此时不享受更待何时。
他风急火燎地走到东边一个小院,里面住着尤二姐、尤三姐。
尤家也是穷,耐不住尤老娘总是上门求情。
尤氏无奈,只能将其接济过来一段时间。
可谁想却柴门出佳丽,三姐妹都是尤物。
父亲看上了我老婆,虽未成就好事,但我为何不可以玩他的小姨子?
贾蓉臆想翩翩,暗道:反正嫡母尤氏并不是他生身母亲,二尤姐妹更不是尤氏的亲妹子。
尤老娘是再嫁过继的!她们之间可谓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股,既然父亲都玩过了。
他捡剩的玩一玩又何妨?
吃住都在宁府,现在府里落难了。
她们也合该还还人情债,还有比肉偿更适合的?
贾蓉狞笑一声,尤其是这般辈分上的差距,更让他感觉到刺激。
认为这是能对贾珍的唯一报复法子,你看上了我老婆?
还逼走了她?
那我就玩你小姨子!
咱们父子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今晚。
他要狠狠地发泄!为了给妻子出气,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贾蓉如是想道,成功为自己找了一个超越伦理的借口。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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