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愣了愣:“殿阁?学士?”
他心里在思考,殿阁还有什么老学士?最近好像老一点的都退下去呀。
他有些好奇的问朱雄英道:“不知你爷爷是……”
话没说完,刘三吾打断道:“朱公子可吃了午饭?”
说着,他暗中拉了拉方孝孺。
方孝孺蹙眉,却见刘三吾给自己使了眼神,不由有些狐疑,不过也识趣的没有自觉问下去。
朱雄英道:“刚吃过,特地来感谢两位夫子,那我就不叨扰两位夫子对弈了。”
他刚要走。
门外来了三个夫子模样的人。
朱雄英朝其拱拱手。
三人看到朱雄英,愣了一下,也回礼。
而后便气咻咻的找到方孝孺和刘三吾。
“反了天了!”
“当真是反天了!”
刘三吾和方孝孺不解的问道:“三位夫子何以这么大气性?”
“呵!你们还不知道吧?”
“洪学彬洪老,在交趾被解缙那小混蛋砍了!”
“洪老一直在翰林院修纂元史,对史料修复有莫大的贡献,对我国朝的文学史文化史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此大儒!竟被解缙那小混蛋杀了!”
“今日吾等来,便是请求两位先生,随吾等一起去找皇上,弹劾解缙!其不死不足以明典型!”
刘三吾和方孝孺也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就见朱雄英停下脚步,走了过来。
他对三位夫子行礼。
而后语重心长的道:“三位夫子,解大绅在交趾杀人,自有其道理。”
“小子请三位夫子还是莫要去添乱,恐会引火烧身。”
三人愣了愣,看着朱雄英,厉声道:“竖子安敢胡扯?!”
“吾等要怕引火烧身,也就不必为翰林院编修!”
“正是如此!仗义执言,乃吾辈之职!”
“……”
朱雄英摇摇头,道:“噢,那行,你们聊。”
说着,朱雄英拱拱手,便离去。
三人对朱雄英皆有些失望。
年纪轻轻的,一开口就一股子老官僚口吻,怕这怕那,如何能成大事?
不过他们也没多在乎朱雄英,便继续邀请刘三吾和方孝孺。
方孝孺气的不轻,喝道:“解大绅也是翰林院出来的,而今竟对同僚下此毒手,汝等毋要着急!本官定陪汝等仗义执言!”
“好!”
三人看着刘三吾:“刘夫子?”
刘三吾笑着摆手:“呵呵,一定。”
三人一喜,抱拳拱手,便道:“吾等再去找寻其他同僚!解缙此獠不死,天理不公!”
待三人走后。
刘三吾对方孝孺道:“方夫子,你信老夫么?”
方孝孺愣了愣,“什么意思?”
刘三吾道:“你信老夫的,就不要和他们去胡闹!”
“什么?”方孝孺不敢置信,“刘先生要背信弃义?”
刘三吾道:“不是,是老夫身子不适,去不了,方先生,你身子也不适,也莫要去。”
“为何?”方孝孺依旧不解。
刘三吾道:“刚才朱郎君说了,你信老夫的,要是去和他们胡闹,不会有好下场!”
方孝孺愈加奇怪:“刚才你便话里有话,还拉扯老夫,究竟怎么回事?”
刘三吾道:“老夫现在说了,你未必能信,等晚些,等他们胡闹完了,你再看看,那时候老夫告诉你,你就都明白了。”
“老夫能告诉你的是,听朱公子的话,不会出错,我们等着看便是!”
……
另一边。
一匹快马急促奔袭在官道之上。
这是从滁州府来应天城的官马,马匹上都有大明驿站的烙印。
朱元璋没有下圣旨召见昌国卫副千户吴桢,而是让汤和从中传的话。
不知是否巧合,朱雄英从刘三吾府邸出来之后,便来到汤老爷子府邸。
交趾那边需要训练一批海军镇守。
朱雄英中意的人,就是原昌国卫副千户吴桢。
年头之前,朱雄英让吴桢回滁州等候命令。
那时候吴桢,怎么也不会想到朱雄英的能量会这么大。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朱雄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让当朝皇帝亲自在年关前下圣旨到滁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