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燕京的《文学报》,不偏不倚地评价道:
“文学‘寻根’的诞生有其必然性,是为了抵抗西方文学流派入侵的自我保护机制,追随西方某些作家、“流派”,即使模仿得再好,也不能成为独创性的艺术创造,华夏文学应该扎根在‘传统文化土壤’而不遗余力地开凿,才能跟‘世界文学’对话……”
但相比于支持的呼声,反对的声音也不少。
推崇西方文学流派的作家就觉得,寻根文学是在“开历史倒车”,是和康有为、梁启超一样的一种文学复古主义倾向,文学不应该向后看,而应该向前看,向西方看齐。
甚至有更狂热的先锋文学评论家认为,寻根”纯粹是民族主义的、保守主义的口号。
传统文化这条烂根,斩断都来不及,踹都踹不脱,寻根文学流派还寻它干什么?
寻根,寻根,寻个鸟的根!
把“寻根”当成是没落文化的“守灵人”和“辫子军”的作家、编辑和评论家,大有人在!
“前卫”的先锋文学阵营看不顺眼,“保守”的本土文学阵营也有看不顺眼的。
“寻根文学”不过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邯郸学步、鹦鹉学舌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对美国黑人作家,阿历克斯·哈利的《根》的拙劣模仿,只不过人家寻的是“非洲的根”而已,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这是一条岔路、歧路、歪路、邪路,比妖魔鬼怪横行的先锋文学,没什么区别!
舆情汹汹,此起彼伏,先锋阵营认为寻根文学太“保守”,本土阵营又觉得寻根文学太“先锋”,寻根文学流派就夹在激进派和保守派的中间,两头受气,被狠狠地输出、批评和质疑。
然而,寻根文学流派的成员也不是吃素的,不会任打任骂,一个个挺身而出,火力全开。
韩少恭作为方司令的先锋大将,第一个站出来,在报纸上大声疾呼:
“我们的根就是东方,东方有东方的文化,我们民族文化之精华,更多地保留在中原规范之外……规范之外的,才是我们需要的‘根’,因为它们分布在广阔的大地,深植于民间的沃土,挖掘中华民族文明的潜藏底蕴,求索文化的根基。”
紧接着,茹芷鹃公开力挺,而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等等,不约而同地摆出同一个观点:
“对西方的学习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自我的问题,只有自身的历史文化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文学界人士加入讨论,整场论战大有向全国范围蔓延的趋势。
“滋滋,过瘾,这仗打得越来越过瘾。”
卧室里,方言翻了翻《文艺报》,手边上还堆放着一摞最近出炉的文艺报纸。
“你还笑得出来啊。”
龚樰满脸担忧道;“看这些报纸是怎么说你的,‘文妖’、‘复古份子’、‘江河日下’……”
“这算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面对舆论上的口诛笔伐,方言付之一笑,“每一次都这样,‘文妖’这个词已经快让我变成褒义词了,不对,应该是成了我的专有名词,挺好的!”
“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龚樰关心道。
“就算是有,那也是好事!”
方言道:“不过是文人相轻而已,最后还是要靠作品说话,我的答案就是《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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