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眨眨眼,蜷在被子里和路明非四目相对。借着透光的白被单小师妹把两个人都全罩进去,路明非就弯腰把夏弥冰凉的脚掌握在手里揉搓。
“痒痒,师兄。”夏弥小声哼哼,呼吸和心跳都有些紊乱。
“怎么这么冰?”路明非沉声说,低沉平缓,听在夏弥耳朵里却炽热得像是火在烧。
“我要把自己冻死,让你下半辈子都活在愧疚中!”夏弥呲牙说,她瞪大了眼睛去看由被单透过的微光照亮的路明非的脸,眼睛澄澈得像是玻璃球,倒映出那个男人的五官和面容。
路明非乐了,嘴角微微勾起来,身子像个毛毛虫那样像夏弥那边拱了拱,“师妹你要是冻死了我就殉情,你不是古希腊掌管死亡的神么,咱们去地狱里长相厮守,嫉妒死那个什么哈迪斯。”他说。
这个世界上除了夏弥自己之外路明非大概是最了解她的人,女王殿下要是真的还在生气说不出这种话,想来师妹应该是没再气恼了。
“什么古希腊掌管死亡的神,我们压根儿不是一个系统的好么,再说哈迪斯算哪根葱?在龙的世界中那家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夏弥挺了挺胸,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有些自豪,又有点恼怒路明非居然把自己和哈迪斯那种货色相提并论。
显然在龙类的文明中哈迪斯这个名头确实是存在的,但大概不过是某位君王手底下的狗腿子,自称死神,可实际上应该只是个次代种什么的。
路明非还是用双手把夏弥的脚丫子包裹起来,他倒是觉得师妹的皮肤真是嫩滑得不像话,把玩着居然有点爱不释手。
等那对精致软腻的少女玉足稍稍暖和一点,路明非就把它们塞进自己的睡衣贴着肚子,将自己的暖意渡给夏弥。
夏弥也不客气,而且刚才路明非说的那些话让小姑娘挺开心,嘿嘿嘿笑起来把两只五指修长细软的手都塞到路明非的腋下。
微微的凉意沁进路明非的身体,他眨眨眼,借着并不刺眼的光去看夏弥明亮的眸子。
师妹大概是才洗过澡,身上弥漫着海藻般幽冷的香味,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泛着莹莹的微光,伶仃纤细的双肩白得透亮,又晕开一层淡淡的微粉。
路明非仔仔细细地端详眼前近在咫尺的素白色的小脸,心里觉得这张脸好看得倒像是工笔画出来的,难怪聊斋会有画皮的故事,人怎么能长出那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来呢,还不是靠着那巧夺天工的画艺。
夏弥被看得有点羞恼了,嗔怪地嘤咛一声,被路明非揽在怀里的小脚丫子将趾头勾起来去挠这家伙的痒痒。
路明非歪歪脑袋,撅着嘴在夏弥脸蛋上亲了一口。
“伱不怕痒啊?”夏弥皱了皱鼻子,表情颇有些嫌弃地在路明非的衣领上蹭了蹭擦掉这货的口水,被子上有一股子松针的幽香,这香味清雅却沁人心脾,让夏弥脑袋晕乎乎的。
路明非呵呵笑了一声,心中微动趁着师妹没注意一把将她抱住,然后探手捏捏她很有些弹性的小屁股。
夏弥惊呼一声,眼睛里朦胧起来水雾去瞪路明非,脸上飞起的红霞染到了耳朵根子。
“师妹你知道我这人身子贱,骨头断了自己接,身体里嵌进去弹片我也能用刀子挖出来。”
夏弥心里一颤,想到那一次在芝加哥遭到奥丁的袭击,师兄的肌肉和骨头里嵌进去了超过十公斤的金属碎屑,那些金属碎屑像是索命的恶鬼那样随着路明非难以想象超越常人的自愈能力一点点深入他的身体,进入他的心脏、血管和重要的脏器。
路明非的身体能够在很多时候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自愈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并不总是好事。
夏弥此时依旧记忆犹新,仿佛那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锋利的金属碎屑藏在路明非的每一寸肌肉纤维中,当他的身体愈合那些肌肉纤维就会像渡船的绞盘一样咬合勒紧,把更多的金属碎片送进路明非的身体更深处。它们会不断割裂愈合的血管、破坏重要的脏器,甚至有几片已经要触及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