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容颜妩媚,据说独身一人,灵石不少……”
墨画发现了盲点:
“她这些灵石……怎么来的呢?”
莫管事一愣,随后拍了拍脑袋,“对,对,这种不行……”
“好险,差点就被表象蒙蔽了。”
“这要是拿给师兄看,不得被他骂死……”
莫管事又指着一张,“这个容貌稍微逊色些,但家世背景不错,是百里外,宋家的女儿……就是,据说脾气不大好,所以百年了,还未出嫁……”
“脾气不好,和教习合不来吧……”
莫管事点头,“也对,师兄真娶了,性格不合,估计麻烦不更多……”
他摇了摇头,继续念叨着:
“这是一个宗门长老的女儿,师兄想重建宗门的话,估计能帮得上他……”
“这个……不行,风尘气太重了……”
“这个……画像太假了,估计给画师塞了不少灵石做‘润笔费’……”
“这个脂粉太重了,一张脸涂得惨白惨白的……”
……
莫管事数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忽而眼前一亮:
“这个好!虽然模样一般,但气质很好,而且醉心阵法,一百多年了,没嫁出去,跟我师兄好像……”
墨画凑头瞥了一眼,见一个束发素颜的女子,不施粉黛,样貌并不出众,但气质知性,倒的确和教习很配。
莫管事也越看越合适,但过了一会,又嘀咕道:
“就是我师兄那榆木脑袋,死犟脾气,别人不一定能看上他……”
“我榆木脑袋怎么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管事抬头,就发现严教习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完蛋……
莫管事心里一凉。
他这才知道,他在这里和墨画凑头,偷偷摸摸帮严教习挑“道侣”的时候,严教习就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看着他们……
自己说的坏话,肯定也都被听到了……
一旁的墨画眼观鼻鼻观口,默不作声。
他神识强大,其实早知道严教习过来了,但见莫管事说得太过投入,心无旁骛,就没好意思打断他……
严教习的脸色很难看。
莫管事察觉到不妙,支支吾吾道:
“我想起来……我……我阵阁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身形如风,撒腿就跑。
墨画都不知道,胖胖的莫管事,原来身法这么好……
莫管事都溜了,墨画也不好意思留下了,便起身行礼道:
“教习,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严教习点了点头,看着墨画,目露期许,但又叮嘱道:“别跟那胖子学坏了……”
严教习说的“胖子”,自然就是莫管事了。
“好,教习!”
墨画满嘴答应,然后也溜了。
墨画离开后,严教习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画纸,一一收拾起来。
只是捡到其中一张时,严教习忽而一怔。
图上的,是一位束发素颜的女子,不施粉黛的女子,目光专注,心无外物,是个一心钻研阵法,能画出九纹阵法的女阵师……
严教习一时有些失神……
……
告别严教习后,墨画又去拜访了冯老先生。
冯老先生对墨画有大恩。
墨画小时候体弱,血气不足,都是冯老先生以丹药调养的。
后来娘亲病重,也是托了冯老先生的福,才没什么大碍。
筑基宴,冯老先生没去。
冯老先生是丹师,坐镇杏林堂,治病救人,脱不开身,而且年纪大了,也不太喜欢喧闹。
柳如画便备了些精致而清淡的酒菜,让墨画送给冯老先生尝尝。
墨画也将自己外出游历时,沿途搜罗的一些丹书和丹方,送给了冯老先生,当做久别重逢的礼物。
冯老先生欣喜不已,捋着胡子,连连颔首。
他又看着墨画,不由感慨万千。
墨画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小的一点点,慢慢长大,一直到如今,虽然也才十五岁,年纪也不大,但已然是名动一方的一品阵师,和筑基修士了……
而且还用阵法,帮了通仙城那么多修士。
“好孩子啊……”
冯老先生满眼欣慰。
杏林堂人来人往,冯老先生有点忙。
墨画不便打扰,聊了一会,确认冯老先生近况无恙,便起身告辞了。
临行前,冯老先生忽而想起什么,犹豫片刻,还是郑重开口道:
“墨画……”
“你小小年纪,有这般修为和阵法造诣,实属难得,将来更是前途无量……”
“但是哪怕,将来你的修为再高,高到这世间的茫茫修士,芸芸众生,都不过是卑微的蝼蚁,不过是你脚边微末的尘土……”
“也万万不可忘却初心,不要高高在上,麻木而漠然。”
“不要忘记,再卑微的人,也是人啊,是有着生死悲欢的,活生生的人啊……”
墨画一怔,随后目光熠熠,道心通明,笑容澄澈道:
“好的,冯爷爷,我记在心里了!”
细纲没整完,最近都只有一更哈~
后面理顺了再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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