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许子远让我等配合的事吧?”
郭图点头:“的确如此!今日我召集诸位来赴宴,也是为了此事。若不愿意配合的,可以先离开。”
没人开口。
大家都是颍川来的士人,平日里都是一个交际圈的,都在希望冀州能换个州牧。
如今机会来了,又岂会轻易离开?
“既然没人离开,那我就明说了。”郭图微微敛容:“劝韩馥让出冀州牧之位,以我等目前的身份,还不够资格。”
“即便韩馥肯让,邺城的文武也未必愿意。”
“正好,韩馥跟袁太守有赌约,如今正是急缺贤才的时候。”
“我等身为颍川士人,韩馥一定寻上我等。”
“但这一次,我们不能再以才疏学浅、要先在基层磨砺婉拒韩馥,而是要跟韩馥同仇敌忾,豪言告诉韩馥:不能让冀州士人小觑我等颍川士人!”
“如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邺城权力的核心,助韩馥打压冀州士人。”
“只要韩馥疏远了冀州士人,即便有能识破袁太守计策的,他们也劝不了韩馥。”
辛评抚掌大笑:“公则妙计啊!韩馥不会疑我们,沮授等人也能被疏远,到时这冀州韩馥不得不让!”
众人相继附和郭图的提议,唯独郭嘉没有附和。
郭图看向郭嘉:“奉孝,莫非我的计策有遗漏之处?”
郭嘉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公则兄,可曾想过,为什么袁太守之前的谋划会失败?”
“青州刘刺史介入的时间太巧了,几乎是一得到消息就出兵邺城。”
“而青州竟然还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勤王讨董,仿佛早料到韩馥会给粮食一般。”
“这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怪异。
经郭嘉这一提醒,郭图等人纷纷蹙眉。
“的确,如奉孝说的一样,青州介入的时间太巧了。”
“勤王讨董肯定不是袁太守举兵问罪的时候才临时谋划的。”
“一步错,步步错,青州一直在行险,但这行险的谋划却偏偏都成功了。”
“太不合理了。”
荀谌亦是紧蹙眉头。
郭图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看向郭嘉:“奉孝,你既然能发现这个问题,想必也猜到了原因,不妨直言。”
郭嘉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善谋者,以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我等若只着眼于冀州,是猜不到执棋人的意图的。”
“然而,着眼于全局,却能看到几分端倪。”
“半年之前,刘备还只是个名声不显的高唐尉。”
“再往前推,刘备辗转多年都是郁郁不得志。”
“而如今,刘备是青州刺史、平原王刘硕的外甥女婿,麾下聚集了大量的贤才,有能力来冀州劝和,也敢助卢公勤王讨董,跟徐州刺史也有交情。”
“即便有康成公之子相助,这也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顿了顿,郭嘉将酒樽放下,又道:“刘备,有匡定天下的大志!他着眼的不是青州,也不是冀州,而是整个天下!”
“而在匡定天下的途中,任何有野心的人,都会被刘备视为敌人。”
“袁太守之前会失败,是因为他误以为施恩了刘备,刘备就会感恩戴德助袁太守当上冀州牧。”
“但对刘备而言,一个庸碌的韩馥,可比一个贤明的袁太守好对付多了。”
“因此,袁太守刚举兵问罪韩馥,刘备就即刻遣关羽来了邺城,布好了局就等着袁太守来。”
“许子远的计策虽然不错,但他漏算了一点:那便是刘备,是否会为了天下大业,而去阻止公孙瓒!”
“倘若刘备再次出兵阻止公孙瓒,韩馥又岂会中计献出冀州?”
郭图吃了一惊:“奉孝,你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公孙瓒跟刘备一向关系匪浅,这是人所共知的。难道刘备还会为了韩馥而得罪公孙瓒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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