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想着,有朝一日,收复昆仑山。”
“朕要去昆仑山上,封禅永年!”
“届时,朕想带着您去,带着邢国公去,带着文武百官都去!”
胡濙要跪下,朱祁钰按着他,他立刻说:“老臣一定随陛下去昆仑山,逢迎陛下封禅永年!”
气氛莫名的多了几分悲凉。
朱祁钰大笑:“诸卿,昆仑山乃华夏祖山,华夏之根在昆仑。”
“自祖龙始,大一统皇帝礼封泰山、禅梁父,刻石颂德,此为泰山封禅。”
“但太祖、太宗两位圣君,却没有封禅泰山,兵驳斥了泰山五岳独尊的地位。”
“太祖有开天辟地之功,却放弃泰山封禅。”
“太宗以勒石燕然为乐,不屑封禅泰山。”
“归根结底,皆因宋真宗赵恒,坏了规矩。”
朱祁钰对弱宋皇帝没有好印象,冷笑道:“自古至今,泰山封禅只有六位皇帝。”
“看看前五位,始皇帝、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皆是圣君神帝,人君楷模。”
“再看看赵恒!他拉低了泰山封禅的下限!”
“他赵恒能封禅,朕看倭郡王都能封禅泰山!”
“哼,赵恒有什么脸面,和如此五位雄才伟略的圣君并列呢?”
朝臣可不敢说皇帝的坏话。
哪怕是死了的皇帝,那也是皇帝。
“就说那赵恒,打着好好的仗,占据优势,却还向辽国臣服,签下澶渊之盟!”
“朕看呀,还不如倭郡王呢!”
“就他,配封禅泰山?”
“按照他的标准,从古至今,有上百位皇帝有资格封禅泰山了!”
“让太祖皇帝和赵恒并列?”
“痴心妄想!”
“朕日后修昏君录,他赵恒,并列其中!”
封禅泰山,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天下大一统,以祖龙的疆域为准。
二,在位期间国泰民安,天下大治。
三,天降祥瑞。
就算太祖皇帝没有收复交趾,差一丢丢资格去泰山封禅,太宗皇帝肯定有资格了吧?
当时有朝臣提议:今天下太平,四夷宾服,民物阜丰。请封禅泰山,刻石纪功德,垂之万世。
尚书吕震亦言:“皇上圣德神功,昭格上下,宜如讷请。”
结果,太宗皇帝还十分生气,回复道:天下虽无事,然水旱疾疫,亦间有之。朕每闻郡县上奏,未尝不惕然于心,岂敢谓太平之世?且圣经未尝言封禅,唐太宗亦不为封禅。魏徵每以尧舜之事望太宗(唐太宗),尔欲处朕于太宗之下?异乎徵之爱君矣,尔当以古人自勉,庶几不忝宗伯之任。
太宗皇帝拿唐太宗自比,盖因唐太宗朝思暮想的去封禅泰山,次次都被魏征拦下来了。
说来说去,全因为宋真宗这颗老鼠屎!
这颗老鼠屎,签订了澶渊之盟!
还有脸去泰山封禅?
当时泰山到底是宋国的,还是辽国的呢?
他赵恒去封禅的时候,给了人家辽国多少买路财?
“诸卿,泰山封禅无甚意趣,祖宗不去,朕也不愿意去。”
朱祁钰语气微缓:“但昆仑山乃华夏之根,朕欲封禅昆仑山,率铁骑聚于昆仑山下,以强兵弹压天下诸国,朕登山封禅,封昆仑,彰武功,彰显朕之大明的强大!”
“陛下有此雄心,臣等愿襄助陛下,封禅昆仑,为万世开太平!”
胡濙跪下磕头。
朝臣满脸诧异,胡濙应该是反对的呀,怎么会支持皇帝去昆仑山封禅呢?
这不是胡闹吗?
有摆着好的泰山不去封禅。
非得另辟蹊径,去什么昆仑山,问题是昆仑山在哪啊?
昆仑山绵延漫长,从西域至朵思,全是昆仑山,封哪啊?又该怎么封啊?从哪找先贤的先例呀?
这些都是问题。
胡濙竟然答应了,着实奇怪。
朝臣只能跪下,呼应。
朱祁钰也讶异,顿时笑道:“封禅时,诸卿都跟着朕去!”
“朕要做第一个封禅昆仑山的皇帝!”
“朕要让昆仑山,成为大明的中心,天下人聚集于昆仑山脚下,拜服朕立于昆仑封禅之地!”
让皇帝自己吹吧。
昆仑山十分贫瘠、苍凉,您去封禅,自娱自乐吧。
朝议基本告一段落。
而在南直隶。
陈舞阳一个劲儿放屁。
尹辉的脸都绿了,这王八蛋不会让我真吃屎吧?
“你他娘的这饭菜里放毒了吧?”陈舞阳忽然觉得肚子疼。
尹辉忽然抬头,看了眼他的大聪明长随。
是不是你?凤雏?
长随面露惊恐,公子,小的是想救伱啊!
你是想让本公子吃屎!
陈舞阳什么尿性?你们没看到吗?
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槽!出来了!”
陈舞阳憋不住了,被迫从尹辉身上站起来。
尹辉本以为得救了,刚要呼救。
但陈舞阳却一把抓住他的头:“把嘴张开!”
尹辉的脸直接就绿了:“陈叔,别、别这样。”
“您说我头发不好看,我就让您给侄儿修了新发型;”
“您让我吃骨头,我都吃了呀;”
“您用砖头蹭我,我也答应了;”
“我这么听话,别让我吃屎了!”
陈舞阳听不进去了,他快憋不住了:“张开!”
“老子快憋不住了。”
“拉地上了,你也得吃,还沾着尘土,多脏啊。”
“不如吃热乎的!”
陈舞阳恨透了尹辉。
尹辉却指着那长随:“让他代我吃行不行啊?”
“你他娘的入洞房,让他替你吗?”陈舞阳问,肚子哗啦啦响,实在憋不住了。
替也行啊,只要别让我吃屎就行。
啪!
陈舞阳一巴掌抽在他脑壳上,结果用力过猛,出来了。
“他娘的,你得把老子裤子腆干净!”
陈舞阳解开裤子,直接就开始。
臭味弥漫整个监牢。
尹辉差点熏吐了。
但陈舞阳却拽着他的手指头,他敢动,陈舞阳就掰。
“往哪跑?蹲下!开吃!”
尹辉闻着都能熏死。
还让吃?
这玩意能吃?
陈舞阳开始喷射套餐。
门口的差役都被熏跑了,长随脸都绿了,用两根手指,插着鼻孔,巴豆下猛了。
好汉也扛不住三泡稀。
陈舞阳蹲着就起不来了,吃多少拉多少。
“你他娘的坑老子?”陈舞阳本就有伤,硬撑着折磨尹辉,结果倒好,肚子拧劲儿疼。
尹辉脸都绿了。
这么多,他害怕陈舞阳逼他吃掉!
他也在琢磨,能不能把陈舞阳推倒,然后跑出去。
最大的难题不是陈舞阳。
而是监牢上的锁。
该死的差役,为什么把牢门真的锁上?
“大侄子,想去哪呀?”
陈舞阳双腿如灌铅,又疼又麻。
但精神力却无比集中,因为事关生死,他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殒命当场。
“叔,您是不是有啥误会?”尹辉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嘭!
陈舞阳忽然一拽。
尹辉一个踉跄,脚下都是那玩意,他下意识迈过去,但后面还是,那一滩实在太大了。
啪嚓一下,就踩个正着。
这比踩着狗屎更恶心。
关键还是新鲜出炉的。
而陈舞阳还蹲着呢,脚掌踩到这东西,顿时溅起来无数屎花,溅到陈舞阳锭上。
陈舞阳恼怒,又用力一扥,又顺势一松。
咚的一声,尹辉整个人砸在屎里。
他竭力避开脸,但身上却亲密接触到了!
全泡在其中。
“啊!”尹辉竟觉得比薅光头发更恶心。
好在没进嘴里。
但刺鼻的味道,冲入鼻腔,尹辉快吐了。
问题是,他溅起来的屎花,弄得整个监牢都是。
尹辉不适合跳水,这水平跳水,水花得有一百丈高。
“给老子腆干净!”
陈舞阳疯了!
他不嫌臭吗?
屎花四溅,他距离最近,身上全是!
尹辉见自己身上都是,破罐子破摔:“叔,侄儿身上都是屎,您确定让侄儿靠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