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看这外强中干的模样,一道人影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但回过头来,便见到那些先他一步的同伴们,此时竟纷纷的立足在朝歌王宫的上空,驻足不前。
“???”
伱们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都给大王做了保证,必定拦下纣王**之举,将其囫囵的带到王前请罪,怎么这一个个的突然不动了?
叛变了?
不能吧?
您这跟49入果军有什么差别。
虽然,他并不知道,49入果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经常听那些门客们讲述,此间道理应该大差不差。
如此,他怀揣不满,御风上前。
还没等伸出的手掌碰到一人的后肩,随意撇了一眼鹿台的方向,其人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升起,一时间竟有些维持不住御风飞行的姿态。
瞥了一眼身后前倨后恭的身影。
管叔撇了撇嘴,随后面色一整,拱了拱手道:“少尤不在西南的巫山上与神女相会,何时竟到了这朝歌城中,这若是被二公子知晓,可要怪我等莽撞不知礼数了!”
“可否请您略微移步,等我等捉了这暴君,便带您去营中会见二公子,想来知您到来,他定然欣喜.”
话还没说完,管叔只觉得面前忽有一阵恶风袭来,吹的他们东倒西歪,不得不收了御风之法落在地上,才免了被狂风卷走的可能。
“第一,我不喜跟人抬着头说话!”
“第二,谁给你的胆子跟我阴阳怪气?”
下一瞬,管叔只觉得一抹火光自面前呼啸而至,刹那间的席卷,还未等他反抗便掠过管叔之身,去了它处。
而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与此同时一阵微风吹过,管叔下意识的低头,便看到了浑身赤果,几无毛发的自己。
“你,你,你何其无礼,无礼至极!”
仓促间,凭空变出了一席布绸将自己包裹起来的管叔,面色通红的颤声怒斥。
而在他的身旁,则是一样手忙脚乱,以绸缎蔽体,更换衣衫的光头身影。
“礼?刀为礼,斧为德,我只迸了点火星招待各位,如此说来倒是我失礼了!”
张珂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一直被自己当做拐杖拄着的虎魄,随手一挥,下一瞬便是一道铺天盖地的刀光闪现。
与此同时,一长的尖嘴猴腮,背生双翅的身影,忽的出现在管叔身前,仓促间高声叫喊:“少尤刀下留人,请听我一言!”
说话的同时举棍横扫,刹那间凭空滋生的风雷与凌冽的刀光相撞。
“轰!”
刹那间的炸裂,将宫殿前的整个平台笼罩其中。
不过是转瞬的功夫,等烟云散尽之后,整个地广数十里的白玉平台,悉数都湮灭在了方才的破灭之中。
唯有那突然出现的面如青靛,背生双翅的人影,神色暗淡的看着鲜血淋漓的手中几乎断成两截的长棍。
而在其庇护的身后,管叔与那些抢先一步飞进朝歌的人群倒没什么伤势,但却也一个个面色惨白,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见自己没一刀将其劈死,张珂略显惊讶的轻咦了一声,随后站在燃烧的鹿台前,看着那抬头神色戒备盯着自己的人影道:
“我不欲涉足人族更替之事,只是受王托付,来此守护鹿台,让其魂魄得以安宁!”
“帝辛既已放下人王归属,坦然让位,又不与你西岐登基有什么冲突,放其尸身安宁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如此任意之举,也可更加平稳的招抚那些商王旧部,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一转,双眼微眯:“除鹿台外,朝歌城中你们可随意,原本怎么来,就怎么做,只当我不存在就是。
但鹿台我今日是守定了,谁都别想越过去”
声如雷震,滚滚而去,席卷朝歌,声震四野。
而城门处,昨日站在营帐外夜观星象的青年,此时一边迈步越过满地的死尸,一边眉头紧皱的看着那远处的王宫,沉声道:“他要庇护那纣王后事?”
随后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眉发皆白的老者,不敢置信道:“亚父,若走脱了商纣,让其**,如之奈何?”
闻言,原本面色欣喜的看着西岐联军涌入朝歌的老者,手中的动作一顿,顾不得心疼手中被抓下的一撮胡须,整个人抬头眺望王宫,黑白分明的双瞳,在这一瞬变成了漆黑之色。
而下一瞬,捂着双目的手指间有丝丝猩红顺着缝隙流淌下来,顾不得双目的灼痛,老者仓促间急道:“公子可命人怀柔商讨,但切忌注意时间,我们耽搁不得,商纣的尸身必须得拿来祭旗,以大商人运为酬,方可平神诡之需。
否则,您即便登基,那也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到时不仅得外封诸侯,安抚蛮夷,还得在诡神之契上被划一刀,八百周王运道可能因此埋下祸患,而夏商前车之鉴,每逢王朝末年,天灾**诡神霍乱蛮夷四起。
到时,后世便是出了圣明之君,恐也无有回天之力!”
闻言青年点了点头,而后叫来身边亲卫言语了一阵。
不一会儿,那些原本应当混在联军中,在朝歌搜刮战利品的诸侯们,纷纷神色不悦的率人转道前往朝歌,而那些仙风道骨,长相怪异之物,也如潮水般往王宫汇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