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求谨慎他还是追问道:“须是填曲,不输之前!”
赵柽道:“众人可证,岂可做假!”
学正哼了一声:“你且作着,若能作出,我自认了就是!”
他是九品官员,不过这时已是文人之争,官身抵不上用处,只凭文才说话。
赵柽负手向前走了两步,随后道:“那就再作一令好了,就做首……普天乐!”
普天乐,曲牌名,又名“黄梅雨”,北曲属中吕宫,南曲属正宫。
大小令、散套、杂剧皆可使用。
高登顿时在台下叫好:“兄台大才,普天乐也是应景!”
台上司业喃喃道:“普天乐……中秋?”
旁边博士点头:“司业,正是普天乐。”
司业想了想:“这令的平仄我倒记得,是个常见的牌子。”
博士道:“戏内大曲也有串此牌,不过越是这样作好越难,多数都沦为俗调。”
司业看向赵柽,微微沉思。
赵柽此刻思想了几息,便缓缓开口吟道: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
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一曲诵罢,台上台下再度陷入寂静。
忽然,司业从案后站起身,手掌猛地一拍桌案:“好一个皓月须赊!”
还是那种意境,与之前的折桂令一个味道,两旁博士多微微闭眼,体会着曲里的意境,有的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有的神色几许惆怅,还有的摇头晃脑似在低声重复曲句。
学正这时已是面如死灰,“噔噔噔”倒退了几步,继而站在那里发呆半晌,低头不敢看众人,随后竟然直接用袍袖掩住脸面,跌跌撞撞跳下台去,一路仓皇,踉跄着跑走了。
前方台下,赵棫大喊道:“列位可服?”
严学子等人愣在当场,个个神色羞愧难当,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张着嘴巴,浑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高登叫道:“兄台高才,小弟高登景仰!”
说罢,深深行了一礼。
赵柽在台上还礼。
此时走过来名太学博士,眼神炙热,神情热烈:“还未知小友姓名,快快报来,好张贴柱上。”
赵柽还没有答话,后面又上来一名博士,推开前面,抓着赵柽衣袖道:“不知小友可愿来我太学读书?我愿亲自教导小友!”
司业站在案后,有心上前一叙,只是他乃正六品官员,不能过于失仪,咳嗽了一声道:“还是先让这名士子报上姓名吧!”
两名博士闻言急忙催促,赵柽笑了笑:“报名便不必了。”
博士道:“小友,这怎可以?没有名姓曲子怎么张贴柱墙?”
赵柽摇了摇头:“博士是否觉得这曲不差于词?”
博士急忙道:“不差,不差,我觉得小友这两首曲一出,必会震惊士林,用不多久便会兴起一股曲潮!”
赵柽笑道:“那就足够!”
他说完直接跳下了花台,向着赵福金姐弟走去,随后带着两人竟头也不回地朝人群外而去。
台上博士一脸焦急:“还请小友留下姓名……”
赵柽哪欲留名,但旁边赵棫心中不甘,想了想回头大喊道:“我二哥乃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是也!”
天下第一风流才子?司业在台上顿时愣住,随后脑中灵光一闪,那背影的熟悉感立刻和一个名字对上。
他浑身一颤,马上三步并两步跑去台边,看着那已经远去的身影,颤声大叫道:“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下官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秦王?竟是秦王!
台下的学子百姓闻言顿时惊呆,刚才在台上作曲的竟然是秦王赵柽!
随着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声音便爆发开来,简直喧天的闹响,无不是震惊高呼,热烈极致。
所有人都回头去寻找赵柽,都想再睹秦王风采。
只是此刻,正如那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哪里还能看得到赵柽身影半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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