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塔托斯克被定固,不停被夺走权柄时,诺伦的身体也被世界树的树枝给贯穿。
她刚刚结合的权柄,顷刻散落,被世界树强行夺走。
随后,更多的树枝朝着尼伯龙根内散开。
诺顿大叫一声,“逃,快逃,!”
他说完,一把拉住虚弱的康斯坦丁,扇动膜翼,头也不回的飞掠而出。
可他刚刚飞起,枝状的枝桠就分别刺穿了他与康斯坦丁,然后枝头没入大地,把他们定固在空中。
金色的辉光如水一样流淌,剥夺他们的权柄。
唰!
树枝落下,绘梨衣震动膜翼,避了过去,滚热的鲜血不停洒落。
下一刻,她刚刚避开一根树枝,另一根从身后落下,从她的后背刺入,前身刺穿。
她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体内的鲜血不停的被吸住。
连同鲜血一同被吸走的,还有那足以操纵规则的权柄。
她就那样被定住,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气息一点一点被夺走,却无能为力。
世界树的树枝在疯狂的生在,覆盖了整个尼伯龙根。
夏弥被穿透了腹部。
路鸣泽具现出层层屏障。
可他具现出越多的屏障,那些朝他刺落的树枝就越多。
这一刻,世界树只有本能在行动。
哪怕是从世界树上诞生的路鸣泽与路明非,都没有任何作用。
一条条的树枝穿透了路鸣泽小小的身体,他就像是个破烂的布偶般,被钉在焦黑残破的大地上,旁边倒下显得脏兮兮的零。
维德佛尔尼尔直接被世界树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茧。
尼德霍格庞大的身躯,也被世界树刺成了筛子般,树枝在她的体内不断的蔓延,探索。
这一刻,这些曾经屹立于世界之巅的神明们,迎来了属于她们的终焉。
世界树,收回了属于她的权柄。
曾经一直在权与力这条道路上前进与奔走的存在,也终将被权与力所吞噬。
这条权与力的道路尽头,是深渊。
而注视深渊者,向深渊迈步者,也终将被深渊所吞噬。
他们一生都追逐着权与力。
他们一生都在孤独的前进。
他们的悲伤,他们的迷茫,也因此而滋生,直至永远,无可挽救。
权与力的尽头是什么?
也许这条权与力的道路上,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孤独,无数的**与野心。
是这些悲伤与孤独,**与野心,铺就了这条贯穿无数岁月的道路。
千万年来,无数人奔走在这条路上,却又迷失在这条路上。
而现在,就连这条路,也终究要被收回。
夏弥,绘梨衣,诺顿,康斯坦丁,路鸣泽,零,芬里厄,诺伦,拉塔托斯克,维德佛尔尼尔...
以及尼伯龙根内的二代种,初代种,甚至那些死侍,身上特殊的力量都在远远不断的被收走。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焦黑,气息越来越虚弱。
路明非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住了。
突然其来的一幕,让他变得不知所措,让他难以接受。
“师妹。”
“绘梨衣。”
“老唐。”
这个画面,让他忍不住的颤栗。
残破的尼伯龙根,焦黑的大地,遮蔽天穹的树枝,慢慢干涸的众人。
唰!
一根树枝如闪电般从横亘在天穹上的裂隙中落下,朝着艾拉遍布裂痕的身体落去。
艾拉似乎早有察觉。
可她却没有躲。
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躲了。
这个一直带着神秘面纱般的女人,这个犹如一轮清冷月色般的女人,就那么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那根树枝贯穿空气,朝她落下。
她的眼神那样平静。
连诺伦,尼德霍格,维德佛尔尼尔与拉塔托斯克这些存在都不能幸免,已经力竭,身体濒临崩溃的她,又如何逃得掉?
或许这就是诸神的葬礼吧,她想。
在树枝即将贯穿她的时候,艾拉只感觉一双手臂强而有力的抱住了她,把她扑倒在一旁。
路明非在最后时刻,抱住了她。
他抱着艾拉滚落在地,避开了那截树枝。
艾拉的眼神有些愕然的看着路明非。
她不是惊讶于路明非的举动。
而是此刻路明非明明红着眼,明明身上满是皲裂的痕迹,明明看得出来,他正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却还是在最后下意识的把她扑倒在一边。
明明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因为无人能够避开世界树,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没有刺穿艾拉,更多的树枝从天穹垂落,朝着两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