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冻冻停止了舔毛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猫的性格就是这样奇怪,真不知道那小小的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梧惠发出一声宽慰的轻叹。她看着羽和冻冻,脚下向楼梯口靠近两步。再转过头时,她却看到另外的人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突然现身的角问,“你们怎么带外人上来?”
徵上前解释猫的事情,角却一直皱着眉。羽却走过来,拉着梧惠坐下,然后继续抱着猫。她用一只手给冻冻顺毛,另一只手用来当脑袋的枕头。她趴在桌上说:
“她可以在这儿。吃顿饭再走什么的。”
“吃个饭也无妨……”
商的语气也放软了,她和徵交换眼神。徵会意地点头,帮腔道:
“是啊。小师妹也一直没有好好吃过饭。既然她想吃……”
“我去让后厨下几碗面吧!”商继续打圆场,“好消化,羽师妹吃着没负担。再加点青菜和蛋什么的,补充营养。”
“对对。”徵也顺势说,“大鱼大肉什么的,就不用准备了,免得肠胃难受。”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作为商的师弟、徵的师兄,角无奈地叹息一声。
“……我倒是,还好。只是让大师姐还有师父看了,不止数落我们那么简单。”
“这不是,师父不在么?不然我们也不敢带上楼来。她吃完走人便是。”
说着,徵的手向后拍了一下坐着的梧惠。梧惠一愣,连忙点头。
“啊,对对,我不久留,不给你们添麻烦。”
她本来是不饿的,被他们说着什么青菜鸡蛋煮面条,想来还有点馋。蹭一顿再走人也无妨,何况梧惠也很担心羽的近况。当着她师兄师姐的面合理关切几句,应该没有关系。
“你……还是没有好好吃饭呀。”梧惠心疼地看着她,“看你胳膊细成什么样了。”
羽漫不经心地点头,视线一直落在冻冻身上。她脸上的骨头也棱角分明,一点也不像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师妹。梧惠悄悄看了一眼属于乐正云霏的房间。
“最近,不太做梦了。”羽的声音细细的,“是不是她忘了我了?”
梧惠知道她说的是噩梦。被噩梦放过自然是好的,只是……羽看上去并不开心。虽然惧怕着那非人的怪物,可若真的被曾经的友人遗忘,羽的心情也并不好受。至少那些快乐的时光是真实的,她怎么也无法忘记。
“那个,我们……”
梧惠抬头看了看徵和角。两人心照不宣地抠着手,或四处“看风景”。稍加权衡后,梧惠不觉得这是不能说的,便开了口。
“我和那个,莫医生,正在寻找能治愈她的方法。”梧惠斟酌着讲,“有一天,她一定能变回原来那个女孩。变成一个正常的、善良的好孩子。她只是需要一些机会,和一点时间。可能会很久,但我们确实在为她努力着。”
“……”
羽忽然转过头,眼睛直直盯着她。虽然她仍枕在手臂上,看向梧惠的眼神却很奇怪。
“她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
梧惠没有明白。听到这话,角和徵也不由得凑近了些。
“她说,他们要她死。”羽抱紧了冻冻,“要她再也不能醒来。你不知道?”
“只是梦而已。”角宽慰道,“不要太当真。”
羽当没听见似的。她继续看着梧惠,有些无神的双目传达出一直无望的空茫。
“他们要杀了她,要她别再回来了。你被骗了。她是不会得救的。”
真是可怕的话。梧惠无助地抬起头,正对上门帘内半张烧毁的脸。凉月君不知何时坐在轮椅上,面向外侧。他的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看得梧惠莫名心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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