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家有七家如此,区别在于黑多黑少。
“全都记下来,回头再收拾。”
黑秤黑到她头上,真不知死活怎么写。
虞紫心中给那些商户点了蜡。
逛得差不多,街上突然有人大喊“有人在街头发糖”,十来个孩子嬉笑着跑过去。
沈棠听到动静也去凑热闹。
这年头的糖仍是稀罕物。
居然有人免费发糖?
莫非有什么歹心?
一看,好家伙,自己人。
沈棠还被身边的妇人拦住了胳膊:“你这么大个人,跑过去跟孩子争糖吃作甚?”
“我不能吃?”
“这些糖只发给孩子。”
之前也有大人跑去排队被轰出来了。
沈棠又打听:“您可知这些人为什么要给孩子发糖啊?糖这东西,不是稀罕物?”
她可不是做好事儿不留名的人,做了好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干的。妇人不知道就是自己这边宣传不到位,属于重大失职!
妇人显然知道点儿。
“发糖的人有说吃糖治蛟蛕。”
沈棠再问:“蛟蛕?一颗糖能打虫?”
妇人说起这事儿,面上多了几分明艳光彩:“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我家孩子昨儿说他屁眼儿痒痒的。你猜怎么着?拉出这么长的玩意儿,它还会爬,又恶心又吓人的。”
说着,还两手比划长度。
哎,别提当时的场景有多吓人了。
妇人的嗓门儿不小,说话也是神采飞扬,旁边的庶民也被勾了过来:“我家那俩孩子拉出来的虫子更长,还是大半夜。那混小子不懂事,一边拽一边想往老子嘴里塞。”
孩子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屁眼儿钻出来的东西是啥,只觉得好玩儿,大人懂一些,看得差点儿心梗。吐槽同一件事情更容易引起共鸣,不多会儿又有俩人加入。
自始至终,沈棠都在一旁微笑倾听。
时不时将余光投给街头派发糖的祈妙。
满眼都是欣慰之色。
祈妙的进度比预期快得多。
康国这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推进,【乌有】和【子虚】这边就波折得多。【乌有】背靠崔徽,借“比武招亲”名头打黑擂,压榨武胆武者给自己干活儿,一时半会儿还没被揭穿的苗头。相较之下,【子虚】进度就慢了。
一天天都在清理府衙堆积的旧案子。
沈棠心神刚同步这边就看到底下跪着一大串人,心念一动,她知道眼前啥情况了。
两家人在抢女儿。
不是真假千金抱错这类狗血剧,却远比狗血剧还要抓马。两家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一户住城东,一户住城西。两家各有一女,凑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年初,城东王家和城西李家前后脚发丧,结果城东的女儿棺中诈尸,停灵第三天突然醒了过来。
这本该是大喜事。
醒来的女儿却说自己是李家女儿!
闹着要回到李家。
李家听闻此事上门求证,抱头痛哭,当场就说要将女儿带回去,王氏这边自然不肯答应。两家为了这事儿闹了大半年,因为上一任父母官横死,此事一直没有一个定论。
直到【子虚】走马上任。
两家继续扯皮官司。
沈棠一脸地铁老爷爷表情看着两家状纸,点了事件女方再陈述一遍前因后果。少女相貌稚嫩,尚未及笄。被沈棠点名也不慌不忙,行礼将重复无数次的内容再陈述一遍。
“……民女记得那日三更时分,牛头马面闯入闺中,一根链子便将民女魂儿锁到地府。黄泉路等了几日,去了阎王殿前,判官查出来民女阳寿未尽,竟是牛头马面勾错魂,本该去勾王氏女。阎王爷让牛头马面带民女还阳,不曾想阳间时日与阴间不同,民女肉身已毁,判官就提议让民女借王氏女肉身还阳……”
灵魂是李家女,肉身是王家女。
因为更巧的是两家都是独女,他们需要给女儿招婿,延续自家这一脉香火,否则会被旁支给吃绝户。两家都觉得这是自己女儿,只能打官司抢。沈棠认真听了两家请求。
问少女:“你可有想法?”
少女咬唇难以取舍。
沈棠摆摆手:“既然争抢不下,本朝也没有类似的先例,那本官就提个解决方案,你们两家听听,看看能不能各退一步,如何?”
两家对视一眼:“愿闻其详。”
“两家各招一个女婿吧。”
状纸证词是一字不差,背得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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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的二十万万亩设定是因为耕地红线18亿亩,耕地面积不可重复计算。林风达成之日,便是天下温饱之时,而且不是圆满境界,是一步至臻!
PPS:栾信:又幸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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