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下来的这些武装份子,显然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看上去训练有素,具备不错的军事素养。
听到怪笑声,他们惊疑之间,却没有乱了阵脚,武器扬起,纷纷朝虚空各处角落搜索瞄准。
随即,这笑声好像忽然停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是幻觉,刚松一口气时。
这诡异的笑声随即又出现了。
更诡异的是,这笑声竟不止一处,好像有好几个人,在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出这诡异的笑声。
随即,笑声的频率越来越高,转眼之间,竟此起彼伏,竟好像四面八方有无数个人在笑。
大半夜,在这不着人烟的地方,传来如此诡异的笑声,而且是如此密集的笑声,跟山呼海啸一样,从四面八方卷来。
即便是心理素质再好,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毛骨悚然。
不过,这支队伍的素质确实不一般,这些全副武装的人员,明明头皮发麻,队形却是一点都没变化,也没有明显的松动。
为首那几个人,阴沉着脸,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易先生,你怎么看?”
“是不是有鬼物作祟?”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打扮异于常人的,手上一直把玩着一挂手串,眉宇之间有种云遮雾绕,让人看之不透的气质。
这种气质和柳大师有几分相似,又不同于柳大师。
“申队,让大家悠着点,我感觉有人在装神弄鬼!”
“哦?”那个被称呼为申队的首脑人物,目中射出精芒。
不是鬼物?
而是人在作怪?
如果是鬼物,他或许还没那么忌惮,毕竟在这种荒野之地,鬼物作祟是不容易对付,但他们随行有易先生这种奇人异士,对付鬼物颇有办法。
反而是人,让他有些摸不着底的感觉。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显然不可能!
关键是,他们此行经过严密的规划,神不知鬼不觉,保证不会被人盯上的。
怎么到头来,会有人出现在半道上挡路?
难道说,此行如此费尽周折,如此隐秘行事,到头来还是露出了破绽,被人盯上了?
申队对着对讲机讲了几句。
所有队员戴上红外夜视眼镜。
任何人类,任你有通天手段,只要你是凡胎**,就会产生热量。只要产生热量,就会成为红外源,就不可能躲过红外夜视镜的搜查。
“全体都有,全体都有。一旦目标出现,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所有武装人员收到命令,全部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笑声,不断靠近,就好好像风声一样卷入每个人的耳膜,那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就站在身边怪笑,确切地说,是贴着耳边在笑。
这笑声或长或短,或尖锐或低沉,或阴森或诡异……
而事实上,每个人视野所及,除了队友之外,甚至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这诡异的笑声,就好像凭空生出,就好像有无数个会隐身的人,就潜伏在他们身侧,对着他们耳边诡笑。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此情此景,也是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有的队员端着枪械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有队员的汗珠顺着鼻尖滴下来,有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明明有人就在你身侧,对你耳语低笑,你却怎么都发现不了他。
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外。
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这怎么可能是人在作怪?这绝对是鬼物作祟啊!
谁都知道,只有鬼物,才能完全隐匿行迹,戏弄人类。
那易先生沉声道:“申队,告诫队员们,不要自乱阵脚。这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幻听,意在祸乱心神,让人不战自溃。只要心无杂念,不把它当成一回事,这种小把戏就奈何不了任何人。”
说时容易,真要做到,可未必那么容易。
人人都有恐惧心,尤其是对未知的恐惧。
就在易先生话音还没落下,虚空中除了笑声之外,仿佛又多出了一种古怪的声音。
这声音吱吱咯咯,密密扎扎,比那笑声更加瘆人。
很快,这吱吱渣渣的声音,便彻底压倒了笑声,转瞬之间,竟成铺天盖地之势,填塞了整个虚空。
“看,那是什么?”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虚空中,无数黑压压的飞行生物,就跟潮水一样四处涌来,当真是遮天蔽日,这地方本来就没有路灯,只有零星的月色。
这潮水一般涌来的飞行生物,竟将月色都彻底遮盖了,所有人视野所及,竟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席卷而来。
蝙蝠?
竟是蝙蝠?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蝙蝠?
最可怕的是,这些蝙蝠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纷纷往车队上撞过来。
即便是武装到爪牙的人,面对这遮天蔽日之势,也根本无法生出对抗的念头。这怎么对抗?
就凭他们这三十四人?
这蝙蝠潮如此汹涌,说是潮水一点都不夸张,就是堆也能把他们堆死。
嗒嗒嗒!
恐惧的本能,让得有些队员失控了,疯狂地对着蝙蝠潮扫射起来。
在子弹的扫射下,不断有蝙蝠被击中,化为道道黑烟消失,但是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蝙蝠递补上来。
枪支是有限的,子弹也是有限的。
那些机灵的队员,很快就往车上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