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朱爷担心的。
他骂咧咧道:“谁让那位爷是个猪脑子,被人三言两语就挑动了神经。照我说,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他们谈,直接撵走便是。”
“朱爷,他们提到了地煙之灾。多半是地煙之灾吞没了他们的基业,让他们成为无家可归的野狗。即便他们最初没有那层意思,看到咱们那么多灵地,那么多沃土,还有这漂亮的城堡,也难保不会动歪心思啊。”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要拿个主意,如果他们真的图谋城堡基业,咱们应该怎么面对。如果纯纯是合作,又该怎么应对。”
“朱爷,您给拿个主意吧。咱大伙都听你的。”
朱爷沉吟道:“要是第一种情况,那也没辙,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得逞的。真要是这种情况,那位爷肯定也不会答应。以他庄主的名义站出来号召大家共御外敌,倒也不妨。”
“其实,我更担心的,反而是第二种情况。真要是让宝树族混进来,跟那位爷达成合作。势必会让他在城堡里威望大涨。最关键的是,他手头赚到钱之后,有了底气,便能收拢一批人。甚至将咱们手头的权不断收回去。终究,他是名正言顺的庄主,名分上他有巨大优势。”
“这么说,这个合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达成?”
“就算要合作,也必须是以我的名义去谈。同样是合作,谁来主导,区别很大。要是那人没有吹嘘,他们真有培育灵药的能力,或许长期来说,对咱们也不是坏处。倘若能学到培育灵药的能力,这几千亩灵地意味着无尽的财富,是个挖不完的聚宝盆呐。”
“就怕宝树族那些人多管闲事,只认岑奇这个摆设庄主。”
“哼,那就由不得他们了。在咱们的地盘上,咱要是连这个主导权都抢不到,那活该咱们失败。再说了,这么多年,那位爷啥尿性,大伙还不清楚吗?他没有那个血性跟咱们撕破脸。他知道,撕破脸最终倒霉的是他。咱们顶多是背一个噬主的恶名,他可是会丢命的。”
很显然,老朱他们这伙人,其实早就把岑奇架空。他们之所以还没有直接抢夺基业,无非是时机还不是特别成熟,又或者说还不是那么迫切。
毕竟岑奇目前表现还是很乖的,并没有让他们特别别扭。
真要是撕破脸皮的话,他们分分钟可以把岑奇拖下来取而代之,甚至让岑奇死得不明不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打造城堡这么多年,老朱管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
而就在老朱他们几个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岑奇的住所里,从阴暗的角落中,缓缓冒出一个黑影。
这黑影就像幽灵一样,毫无声息就出现了,且永远躲在最角落的区域,永远躲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其他人视野无法顾及的地方。
“主人,查清楚了。那伙人大致说得不差,他们的确有同伙驻扎在对岸的山腰上。”
这黑影口中的主人,正是岑奇。
此刻的岑奇,脸上全无日常那种淡漠昏庸,眼神里透着精光,竟是显得精明无比。
岑奇的指节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淡淡道:“宝树族?呵呵,有点意思。真没想到,我前些日子算卦算出来的转机,竟是会在宝树族身上应验?”
“主人,对方是否宝树族,还未可知呢。我也担心,这伙人会否冲着咱们的基业来?这年头,地心世界可不太平,杀人越货,抢夺基业的事,多有发生。咱这地方地处偏僻,偏偏土地肥沃,又有城堡依托,一旦被外界发觉,很容易被盯上的。”
岑奇冷哼一声道:“太平?外界不太平,咱内部就太平了?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庄主,就差涂抹一层金身,被他们直接供上了。他们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庄主?要不是我沉得住气,只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