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霞光万道,绚烂的霞彩倒映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构成了一幅天地相映的无上画卷。
四方沉陷于温柔的霞色中,山水共色,倦鸟归巢,景色宜人的山涧水畔暮色点缀,?示意夜晚将至,而这也恰巧是彦千雪忧心的事情。
在这凶险难料的林子里,各种残暴的凶兽层出不穷,一旦入夜,周围黑灯瞎火,一片昏暗,万一蹦出来几只野狼恶豹,?别说顾及冰山男了,?她自身都怕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这,?她就悬心吊胆、忐忑不安。
“……这是哪?”
正在彦千雪一筹莫展、焦头烂额时,一道掺杂着朦胧睡意的声线传入耳畔,她飘在半空的心也随之落定,清丽的脸敷上了惊喜之色。
坐起身子,她欣喜若狂地盯向南弑月言,一副施以大恩的模样,道:“你终于醒了,本公主用尽浑身解数才把你拖出来,这份恩情你可要牢牢记在心上啊。”
对于彦千雪所说的恩情,南弑月言并没有理会,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拿石头砸过一般,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身体四肢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勒得他浑身难受,好似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绑我做什么?快给我解开!”南弑月言眉宇凝霜,冷沉出声,?声音中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彦千雪闻言有些怄气,起身走到南弑月言的身旁,玉手叉腰,叱责道:“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本公主给你绑在板子上,你早就和那怪物一起死在坑底了,还把我累得够呛,你以为我想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听到这刺耳的声线,南弑月言只好紧锁着眉头,沉下性子,“我就算不死在坑底,也得被你这绳子活活给勒死,快给我解开,趁我还有一口气在。”
听到这话,彦千雪倒想起当时给冰山男捆绑时生怕他掉下去,于时拼足了力气把绳子勒紧,不过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夸张。
“那好吧,我这就给你解开。”说着,?她蹲下身子给南弑月言解绑,?借着霞色,?她目光在南弑月言的身上游走,?玉手来回摆弄了一阵,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察觉身上勒得奇紧的绳子迟迟未松,南弑月言感到许些困惑,抬起头看向满是纠结的彦千雪,催促道:“别楞着,速度点。”
听到此话,彦千雪轻叹一口气,闷着头解着绳结,道:“我全给你打死结了,可能还要花点时间,你别乱动。”
“你……”南弑月言差点口吐芬芳,只是感觉身上的绳子又被某股力道勒紧了一下,他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气结不语。心想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让他遇到这么个傻里傻气、愣头呆脑的人,生生地折磨他。
彦千雪摸索了半天,终于帮南弑月言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此刻暮色朦胧、天昏地暗,山水尽笼于夜幕中。
“呼,终于解开了,真辛苦~”彦千雪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如卸重负地朝地上坐去,不料身体正下方有一块石头,硬邦邦地顶在了她的骨肉上,疼得她嗷声痛叫。
“嗷~”
一个激灵她又站了起来,摸着臀蹦蹦跳跳,活脱脱的一只兔子。
南弑月言缓慢地站起了身,除了全身生疼外,便是灵魂游离的飘然之感,整个人都站不住脚,犹似一股风,身上被捆绑的地方显出一条长长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