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章越没有兼都总管的原因,就是不让他的权力过大,影响到自己这个转运使的权力,说到底在熙河开边还是用自己人更放心。
蔡延庆理清楚了这些心道,若是吕夷简那样的宰相,此举是理所当然。
但王安石毕竟是用事之人,熙河开边的事肯定是要由中书来主导,这个是权力之柄,不容置疑的,之前王韶,章越在熙河小打小闹也罢,如今所有朝廷投入那么多兵马钱
粮进去,出了差池日后谁来当责?
但为了事情成功还需枢密院的配合,否则他也不会让自己去吴充府上走一趟了,让自己请教他的意见。
「去吴枢相府上。」
蔡延庆吩咐了一声当即坐着马车赶往吴充府上。
其实不用王安石吩咐,蔡延庆也是会悄悄来一趟。
吴充见了蔡延庆笑呵呵地出迎,这份尊重让蔡延庆很高兴。
吴充挽着蔡延庆的手请他入内上坐。
二人一边喝着茶汤,一面闲聊,然后慢慢转入正题。
吴充道:「此番不仅仅是陕西,连京西,淮南,河北,京东路转运司都析分作两路。」
蔡延庆在王安石那没听到几句话,但在吴充这却可以大吐苦水言道:「枢相所言极是啊,陕西本是一路财赋统一调用,但分作两路去生出许多不便来。」
转运使最重要的还是理财的事,主管路分财政,理财的路转运使对接的三司,因此在理财的事,二人可以有很多话题。
吴充道:「话不可以这么说,以往转运使整日奔走于外,咨度于内,日不遑食,以往陕西那么大,去任一地转运使,在路上可谓跑断了腿。我三任转运使,知其难也。」
没错,路转运使没有固定的治所,要在路内各处巡视,经略安抚使身为节镇州知州,平日治所就在节镇州,除了巡边外,基本不需要乱跑。
但析路之后,蔡延庆作为秦凤路转运使,只要跑熙河路与秦凤路就好了。
蔡延庆道:「下官初任陕西,不明地情,还请枢相多指教。」
蔡延庆这话非虚,他没出任过转运使,在三任转运使的吴充面前,确实毫无资历可言。
吴充道:「地方财赋最要紧一个两税,一个是征催,」
「地方所入以两税(农业税)为主,朝廷则以征榷(茶,盐,酒,醋,矾垄断业)为主。」
「盐税不用多说,酒税如秦州三十万贯以上,排名全国前五,二十万贯,京兆,凤翔,延,渭,十万贯华,庆州,镇戎军,故陕西酒税在天下诸路中为第一,陶谷曾言,雍都,酒海也……」
说到这里,吴充大笑。
蔡延庆认真地听着,从吴充那他确实受益匪浅。
不过蔡延庆也没忘了正题言道:「承枢相指点,我想起昔余襄公(余靖)曾言,天下之官最难其才者,唯陕西四路帅府。」
「但如今朝廷新设熙河路,我看这熙河路经略安抚使之难,恐怕更胜于这四路帅臣吧!」
吴充闻言微微笑了笑道:「这难于不难,全看都转运使是否相济,蔡漕帅,老夫所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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