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堂之内,摆着三张桐木高脚椅子,三位考官王珪居中而坐,范镇,王畴分坐在左右,下首的小凳上则坐着两位详定官。
这两位详定官也是馆阁出身,亦是饱学鸿儒之辈。
至于两百份卷子铺在五名考官面上。
如今每张卷子上都写上了,之前点检官所书的等次评语,主考官的等次评语,以及详定官的参考意见。
这三级阅卷,就是为了防止任何一位考官权力过大的局面出现,正好确保了省试的公正。
至于十名点检官为外帘官,不得入都堂,与最后议论等次无关。
如今烛火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王珪呷了一口茶道:“拆卷书名吧!”
当下对读官上前一一将朱卷与墨卷比对对读,确认无误后拆名,然后将名字一一填进去。
王珪坐在椅上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念过之后,神色倒是轻松,不少在坊间享誉的才子都出现了及第卷的名单上。
这说明自己主持省试还是成功的,最后取中了这些实至名归的才子。
当对读官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王珪还是欣然地点了点头,对他人道:“先以此拟个草榜。”
当即书吏离去去草拟榜单。
一旁范镇笑道:“这一科总算是太平无事,如今就定前十名的卷子上呈御览了。”
王珪笑着点点头,正在抚须之时却是一顿心道,不对,有一人的名字为何未在榜中,此人可是欧阳枢相极看重的人啊。
王珪顿了顿,这时王畴道:“两位慢着,我有话要说。”
王珪看向王畴道:“景彝,请讲。”
但见王畴从袖中取出一份墨卷道:“我昨日在都堂上见的一份落卷,是范内翰所落,我以为此卷至少可入前十,不知范内翰为何罢落?”
当即范镇双目一凛道:“取我看来。”
范镇一翻当即道:“这等行险徼幸之卷,为何不罢?”
“不知范内翰所言行险徼幸是在卷上何处?”
范镇道:“就在第二道策问,我已朱笔勒去之言,妄谈国事,意图取巧。”
王畴道:“内翰所言吾不同,这本就是时务策,我等出题乃代替圣人向考官发问,考生如此举例,又有何错?”
范镇道:“哦,王中丞以为我老夫判卷不公否?”
王畴道:“范内翰自是公正至极,我听说内翰的侄孙范淳甫富有才名,太学里极有名声,此番本是解试及第,但范内翰出为同知贡举后,不许侄孙今科赴考,如此公正在下当然是佩服之至的。”
范镇神色稍稍舒缓道:“那王中丞何意呢?”
王畴道:“我没有质疑内翰的意思,只是不肯明珠暗投,让朝廷遗失了这样的贤良。”
这时王珪想到了什么道:“此份落卷给我看一看。”
“是。”王畴当即奉上。
王珪当即从头看到尾,神色大为舒展,待看到范镇认为的‘出位’之言时,更是心底确认了几分。这分明是替欧阳修说话么。
王珪笑道:“范内翰与王中丞不必再争了,两位都是至公至正之人,若说有什么失察之处,其责也尽在老夫身上。”
范镇,王畴皆称不敢。
王珪道:“我等身为考官,自当秉持公心,能进贤能,我方才看了此卷从诗赋,策论,经义不仅没有丝毫错漏,而且都是可圈可点,至于点检官科科都给予赞誉之词,唯独就是这道策问之上……老夫认为可以商榷。”
“不过以策论定高下,诗赋论去留而言,此卷倒该留下,几位考官以为如何?”
王珪看向了除了范镇,王畴以外的两位详定官。
详定官官位本就低微,听了王珪之言立即道:“下官没有异议。”
王畴又看向范镇,他终是点了点头。
“不过该定什么名次呢?”王畴问道。
王珪没说话,一旁的详定官低声道:“不如附在前十名的卷中呈天子御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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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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