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聂铎最终还是写了一份文书，将自己所有家财分成了四份。</p>
其中锦娘和秀娘一人一份，茹儿也是一份。</p>
剩下一份是给卓家其他人的。</p>
写完文书之后，卓聂铎将这份文书交给了李长博，还特地说了一句：“等到我被抓起来那天再拿出来。”</p>
李长博应了一声。</p>
办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卓聂铎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付拾一和李长博。</p>
李长博也许是出于心善，问了他一句：“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p>
付拾一也奇怪的看着卓聂铎。</p>
这个时候难道还想要说点什么替自己辩解的话？</p>
结果卓聂铎就说了句：“其实我真的没有对她们做什么。我就是觉得好看，你们知道我这方面根本就不行——”</p>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p>
付拾一就看着卓聂铎那个样子，认认真真的说了句：“其实我觉得，幸好你那方面根本就不行。”</p>
也不知道祸害多少小孩子。</p>
然后付拾一还特地跟卓聂铎说了一句：“你知道啊，在监狱里什么样的人会被其他的犯人讨厌吗？”</p>
卓聂铎有些茫然。</p>
毕竟监狱里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p>
付拾一微微一笑，实话实说：“就是你这样的人。”</p>
“偷窃，抢劫，谋杀，也都算各自有各自的理由，谁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也会有家人的。所有做父母的，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p>
“所以像你这样的人，一进去就连那些小偷都会看不起你。所有人都会痛恨你，鄙视你。”</p>
付拾一说的是实话。</p>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p>
这些犯人被流放出去聚集在一处，也会有自己的江湖。</p>
到时候只要不太过分，狱卒都不会管。</p>
而犯人们也会形成几个大大小小的势利。</p>
他们之间也互相会有争斗。</p>
但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两种人，最讨人厌。</p>
一种是欺负女人的人。也就是采花大盗。</p>
另一种就是欺负孩子的人。不管是拐卖孩子还是对孩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p>
这两种人一到了那个圈子里。就会受尽折磨。</p>
谁也不会把这两种人当人看。</p>
卓聂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嘴里翻来覆去就只剩下一句：“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呀。”</p>
李长博提醒卓聂铎：“可是你却纵容其他人对她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更以此为乐——”</p>
从卓家出来的时候，李长博和付拾一的表情都有点无言。</p>
卓聂铎到了现在似乎还有些拎不清。</p>
可惜律法无情。</p>
上了马车之后，李长博就轻声问付拾一：“解恨了没有？”</p>
付拾一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愿意说，可是锦娘和秀娘两个人这一生都被毁掉了。”</p>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p>
比如心理阴影，比如两个人的过往。</p>
这些东西是以后过得再幸福都无法改变得了的东西。</p>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社会，她们二人这样的经历，会给她们带来多少的闲言碎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