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暑处处学习李水,办这一场宴饮,其实也是有赞助的。
凡是想要与赵佗饮酒的人,都要交钱,然后才允许参加这一场宴会。
这些商贾和豪强觉得,在宴会之上,可以自由的向赵佗询问谪仙的消息。因此都掏了钱来了。
可以说,柏暑支持这一场宴饮,不仅没有花钱,反而赚了一笔钱。
当宴饮结束的时候,柏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谪仙之才,令人叹为观止啊。我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就有了这样的效果了。
柏暑很开心,商贾们就不那么开心了。
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掏钱,是指望赵佗能在宴饮上说一些谪仙的什么秘闻,让他们受受启发,做生意的时候可以另辟蹊径,一本万利。
没想到啊,赵佗这家伙,在酒宴上臭着个脸。问三句答一句,答的那一句还阴阳怪气的。
要不是看赵佗是个将军,这些商贾早就大耳刮子打他脸上了。
这不是浪费大家的钱吗?
也就是商贾们地位太低,不敢发作,心里面虽然生气,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所以没有让赵佗察觉到。
皮休就是这些商贾中的一个,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回家的。
他确实是个商贾,但是并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商贾,顶多称得上是富足罢了。
他这样的人,放到咸阳城,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也就在高山县这种穷地方,矮子里面拔将军,能够作为商贾参与这样的宴饮。
皮休唉声叹气的回到自己家附近,结果发现那边火光冲天。
皮休正纳闷是谁家失了火,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自己家。
他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急匆匆地跑过去,想要救火,结果被一群秦兵拦住了,说反贼在里面,任何人不得进去。
皮休又问自己的妻儿出来没有,结果秦兵说,里面的人被反贼劫持了,谁也没有出来。
皮休差点晕倒在哪里,他苦苦哀求,要进去救人,但是秦兵就是不准许。
正在闹着的时候,柏暑来了。
高山县就这么大,城中失火,而且有人高喊反贼,早就惊动了柏暑。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皮休哭的惨绝人寰,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讲了一遍。
柏暑勃然大怒,大声说道:“让路,把人救出来。”
围在宅院附近的,都是赵佗的亲兵,没有赵佗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动的。
果然,柏暑喊了两嗓子,那些亲兵根本不搭理,全都装作没看见,气氛尴尬的很。
柏暑又大声喊道:“赵佗将军呢?”
依然没有人搭理他。
柏暑指了指其中一个秦兵:“赵佗呢?”
那亲兵淡淡的说道:“小人也不知道。”
柏暑气的头昏脑胀,又问:“是谁让你们围了这院子?”
亲兵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
反正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围住这里,直到里面的人烧死为止。
现在已经烧了一段时间了,里面的人或许死了,但是也或许没有死。既然如此,那就多烧一会吧。
反正不是自己家,着什么急?
柏暑对身后一个跟班说道:“去,叫县尉来,带兵来。”
几个呼吸之间,县尉带着本县的兵马来了。
其实柏暑赶到这里的时候,县尉就在路上了。他也听到了有人在呼喊反贼,所以立刻整点军马过来了。
自己的兵到了,柏暑顿时有了底气。
他对那些兵丁说道:“去里面救人,敢阻拦着,格杀勿论。”
这些兵丁应了一声,就要向里面闯。而赵佗的亲兵向来骄横惯了,直接把兵刃对准了那些兵丁,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这时候,赵佗的心腹出现了。
他呵呵笑了一声,对柏暑说道:“县令大人,你要谋反吗?”
柏暑都气乐了:“谋反?我是在救人。”
心腹说道:“这火,是反贼放的。他们就是要制造混乱,你们开门救人,他们就会趁乱逃跑了。”
柏暑说道:“你们将这里团团围住,他们怎么可能逃跑?”
心腹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反贼狡猾啊。如今又是烟又是火。若他们趁乱藏在人群中,你我如何得知?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围住这里,不放走一个人,那就万无一失了。”
柏暑眼睛瞪得老大:“那百姓呢?”
心腹说道:“百姓,自然也要救。反贼,自然也要捉。不过……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啊。若百姓不幸遇害,末将愿意奉上三百钱,作为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