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策,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项梁气的连连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诸位真是多智啊。”
项家村的人都憨厚的笑了。
项梁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吾与诸位,毕竟是同宗,乃是亲人。诸位不愿随我反秦,我岂敢强求?”
项家村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项梁接着说道:“如今我人困马乏,在村中歇息一晚,不知可否?”
项家村的人立刻答应了。
如果项梁刚来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来,项家村的人可能会反对。但是现在……造反换成了住宿一晚,那简直是天大的便宜事,他们立刻就同意了。
项梁盯着这些人看了一会,忽然说道:“诸位,不会报官吧?”
项家村的人连连摇头:“不会,决计不会,此地距离官府极远,报官也来不及啊。”
项梁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当天晚上,项梁就住在项皮家中。
项皮杀猪宰羊,款待项梁。在喝酒吃肉的过程中,项梁一直表现的很警惕,看到别人喝了酒,才肯喝酒,看到被人吃了肉,才肯吃肉。以防被人下毒。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便各回各家去睡觉了。
项皮瞪着眼躺在自己的睡房中,直到半夜时分,才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到了项梁窗外,静静的听了一会,听到鼾声之后,略微放下心来,放轻脚步向大门口走去。
当他刚刚离开家门,项梁的鼾声就停下来了。他睁开眼睛,嘴角露出来了一抹笑意。
项皮出门之后,摸着黑到了族弟项乙家中。
他到了项乙家之后,项乙果然没有睡觉。这也不奇怪,村中来了一个大反贼,除非缺心眼的人才能睡着。
项皮对项乙说:“你去将全村的男丁都叫来。要小心,莫要吵醒了那项梁。”
项乙应了一声,去叫人了。
一个人叫醒两个,两个人叫醒四个。很快,项乙家中就聚集了不少人。
项皮看着村民说:“诸位说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项家村的人说:“造反是不成,一不留神,便要丧命。我不敢。”
不少人附和:“我也不敢。”
项皮嗯了一声:“我等都是穷黔首,祖上或许富贵些,到现在也很贫贱了。与他人相比,也就多了一个姓而已。这也不算什么。遇到灾荒年,姓能当饭吃吗?”
“复兴大楚,与我们无关。大楚在的时候,也没有多给我们一碗饭。”
村民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项皮说道:“不过这项梁住在村中,始终是个隐患啊。你们看,如何处置他才好?”
有人说道:“我们眼看就要举村迁徙了,从此以后,与这项梁在不相干,怕他做什么?”
项皮说道:“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项梁此人,面相不善。”
不少人都点了点头:“良善之辈,怎么会做反贼?”
也有人说道:“如今他战败了,让他们追随他造反。我们不从,他岂会这么轻易放弃?我看此人,或许会胁迫我们。”
项皮想了一会,说道:“我们这村庄,虽然贫困,但是也有些钱财。若他见我们不从,逼我们交出钱财,自行招兵买马,该当如何?”
村民都没了主意。
项皮又说:“若他对我们心怀不满,故意派人告诉官兵,说我们项家村的人,想要谋反,那该当如何?”
村民小心翼翼的说道:“此人,不至于如此狠毒吧?”
项皮呵呵笑了一声:“不狠毒,能取得天下吗?”
村民问:“那族叔的意思是……”
项皮说道:“此人,是个祸害。不如我们趁他睡熟了,一拥而上,将他捆起来。如果交给官兵的话,是不是官府便相信,我们不会造反?如果绑了此人交给官兵,我们便安全了,连离开此地都不用了。”
村民眼睛一亮,都使劲点了点头。
破家值万贯,更何况这里还有他们的良田,谁愿意躲到深山老林,从头开始呢?
有些心软的人说道:“然而,此人毕竟是我们的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