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景告接着说:“当真是不敢。在下只是有幸进入商君别院,听了几堂课而已。岂敢自称谪仙的徒弟?也只有伏尧公子,才算是谪仙的徒弟。至于我们,顶多算是门人罢了。”
淳于越气的脑仁疼:原来你是不敢自称谪仙的徒弟。这么说,你还真是在消遣我了?
景告在旁边一脸热情的说道:“淳于大人,不如我写一个字条,劳烦你带给谪仙。”
淳于越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景告拿起毛笔来,饱蘸浓墨,写道:熊嚭与韩稜是生是死,景告岂敢自作主张?告有今日,全赖谪仙悉心教导。因此,这处置之权,当归谪仙。无论熊嚭是生是死,告绝无怨言,一切听凭谪仙吩咐。
景告写好之后,吹干了墨迹,叠起来给了淳于越。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最后一次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他把纸条塞进怀里,急匆匆地向商君别院赶去了。
与此同时,熊达四个人还在前门等候。他们有点纳闷的讨论:“为何这次淳于博士去了这么久?”
熊嚭说道:“或许是谪仙太敬仰淳于博士了,留他吃早饭了。”
熊达点了点头:“有道理,无论如何,能把你们的命保住就好啊。”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一辆马车,从咸阳城的方向驶出来了。
几个人眯着眼睛,想要看看这是谁的马车。只是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地之间昏暗的要命,什么都看不见。
而那辆马车转了个圈子,绕过前门,向商君别院的后门去了。
后门处,淳于越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然后迅速的要穿过那扇小门。
结果他被人拦住了。
那人说:“淳于大人,小人叫狗剩。进入商君别院,需要缴纳十万钱。”
淳于越气的差点晕过去,喝道:“方才我在前面已经交了两次了。”
狗剩晃了晃手里的饭碗:“小人昨天还吃了三顿饭呢,现在不是照样要吃?”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记在李信账上。”
狗剩哦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账本,记上了。
淳于越急匆匆地找到了李水,看到李水正一脸疲倦的吃饭。
李水看到淳于越来了,顿时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来他已经猜到了,淳于越会去而复返。
淳于越也有点无奈:我这是图个什么?一夜没睡,到处奔波,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淳于越把景告的字条拿出来,让李水看了。
李水眉头紧皱,说道:“景告这孩子懂事啊。可他越是懂事,我越是不愿意违背了他的心愿。不如这样,大人你再去一趟,帮我问问他,他是想要杀了熊嚭呢,还是放了熊嚭呢?”
淳于越勃然大怒,喝道:“够了。槐谷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敢如此戏耍老夫,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李水见淳于越急了,干笑了一声,说道:“说笑而已,大人何必如此急躁呢?要不要喝上一杯,吃些东西?”
淳于越气呼呼的说道:“不必了,老夫只问你一句,熊嚭与韩稜,你是杀还是放。”
李水想了想,说道:“罢了,老规矩,用钱买命吧。熊嚭和韩稜都是嫡长子,要他们一半家产,不过分吧?”
如果在两个时辰前淳于越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暴跳如雷。一张口就是人家一半家产?这太过分了。
但是现在,淳于越已经被折磨的没有脾气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随后,淳于越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他一路摇着头,快步走出了商君别院。因为心事重重的缘故,淳于越一不留神走到了前门。
熊达等人正紧张的在外面等着,看见淳于越出来了,全都关切地围上来了。
他们好奇的问:“大人,为何这次去了这么久?”
淳于越哦了一声,淡淡的说:“谪仙定要摆下酒宴邀我共饮。我不好推辞,小小的喝了几杯。”
熊达等人对视一眼,心想: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