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绻看着一脸纳闷的景告,心中苦涩无比。不过他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我家受过谪仙的大恩,岂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既然他让你去,你就去吧。哪怕今年考不上科举,还有下一次。”
“如果下一次也考不上……”景绻说到这里,忽然打了个寒战,他忽然想起来一种很可怕的事:“如果这次考不上,下一次谪仙是不是还要教他?那样的话,可真是人间惨剧啊。”
景绻嘴里面犹犹豫豫的嘟囔着:“或许,科举考不上,谪仙会酌情举荐?可是那么多人,何时才能轮到我家?”
景告忽然微微一笑,对景绻说道:“父亲勿忧。这几日我一直在认真读书,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缺这十来日。更何况,即便白日在商君别院荒废了时光,也可以晚上回来之后,加倍用功,将荒废的东西补回来。”
景绻听到这里,略微有些放心,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景绻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觉,堪堪熬到鸡叫,就早早的起来了。
穿衣吃饭,梳洗打扮。父子二人上了马车,缓缓地向城门方向驶去。
不知道为什么,景绻居然有一种生离死别之感。
此时天还没亮,城门未开,但是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车了。景绻探头看了看,一阵苦笑:都是昨日的那些难友。
城门守将很紧张,不知道这些人一窝蜂的出城要做什么。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城中发生了叛乱。
最后守将忍不住了,挑了一个软柿子问:“尔等为何出城?”
守将挑中的人是魏丈。不得不说,他眼光很好,因为魏丈就是在场所有人中实力最弱小的。
魏丈支支吾吾的,没好意思说。
守将疑心大起,喝问道:“究竟为何出城?支支吾吾,神色不定,莫非是心中有鬼吗?”
魏丈见这守将要把自己说成反贼了,连忙摆手,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是要去商君别院的。”
守将更奇怪了:“天色未明,为何急着去商君别院?”
魏丈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要考科举了,我们是要把族中子弟,送到商君别院学习。”
守将愣了好一会,小心翼翼的问:“谪仙亲自教授?”
魏丈点了点头。
守将又看向剩下的人:“你们也是?”
那些人也点了点头。
守将忽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人都脸色涨红,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这话没办法说,人家只是笑笑而已,你能说什么?说他在嘲笑众人,把子弟送到谪仙那里?关键是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莫非你觉得让谪仙教授子弟读书很可笑?这种话一旦传出去,恐怕要吃个大亏。
好在天很快就亮了,城门被打开了。
这些人都纷纷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跑去了商君别院。
在商君别院门口,这些人纷纷带着自己的子侄下车了。
这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熟人:李信。
李信居然也带着一个年轻人,似乎是来送年轻人入学的。
众人一看这架势,心里面顿时舒服多了:哈哈,连李信都被坑了,我们就不算什么了。
这时候,李信身边的年轻人开口了:“二叔,我不想读书,我识字不多,只想跟着你带兵打仗。”
李信教育他说:“谁说打仗就不需要读书了?不识字,怎么调度粮草?怎么查看地形?”
那年轻人挠了挠头,嘀咕着说:“那也用不着背那么多书啊,这是给考科举准备的,我又不需要,我只要冲锋陷阵,立军功就可以了。”
李信骂道:“你懂个屁。就只有这十天时间,凡是入学者不用交门票。你不是一直想来商君别院吗?现在机会来了,进去之后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那年轻人舔了舔嘴唇:“仙酒?馒头?饺子?管够?”
不远处的众人都咧咧嘴:这特么的……李信一家都是活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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