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跟着押送他的兵士走进小石房,本能的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们在盘算什么。没来由的,他有一点心慌,总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不会如自己所愿,进行得那么的顺利。
刚刚在石椅上坐下,被绑的结结实实,钱老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鞭子就像暴风骤雨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的,避开了他的脸以及身上的要害。
影九谨记沈茶的话,看似下手很狠,但实际上都是皮肉伤,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足足打了三百鞭,影九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把手里的鞭子丢到身后的小石桌上,朝着已经被打懵圈的钱老头一挑眉。
“老先生不是有话想要跟我们说吗?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不过……”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在说之前,还请老先生介绍一下自己,让晚辈们知道知道,您究竟是何许人也。”
钱老头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那顿鞭子里缓过神来,听到影九的话,抬起头看看他。
“老朽现在有个问题想问小哥,刚才那个算是什么?下马威吗?”
“如果老先生是这么认为的,那就算是吧!”影九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要是老先生对此有什么不满,也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以后会加以改进,力争让您体验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钱老头没想到,他在山里住了二十来年,外面的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孩子,说话都夹棍带棒的,但他也没资格反驳,毕竟他现在是个阶下囚。
影九看看沉默不语的钱老头,虽然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愤怒,但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强压着怒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正在强迫自己不发泄出来。他微微转身,看向沈茶的方向,对方给他做了一个手势,让他适可而止,现在就可以步入正题。
“老朽……”钱老头默念了几遍家主临行前的嘱托,心中的愤怒稍微减弱了一些,轻轻睁开眼睛,咳嗽了两声,朝着沈昊林、沈茶和白萌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看影九,“可以劳烦小哥给我一杯水吗?”
“当然可以的,我们尽力满足您所有的要求。”影九朝着他笑了笑,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钱老头喝完了一盏温水,觉得自己缓过来了,这才正式的开始介绍自己。
“老朽姓钱,名凯,是现在澹台云任的谋士之一。哦,澹台云任是我们家主的名讳,除了极为亲近的人,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极少。”说到这里的时候,钱老头不自觉的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因为老朽年纪大了些,且又是看着家主和他的小伙伴们长大的,被他们尊称一声钱叔。”
“原来是这样。”影九点点头,示意影十五把澹台家主的名字记下来,“既然老先生得现在的这位家主欣赏,那么老家主应该也视老先生为心腹,对吧?或许老先生是老家主的托孤之人?”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卖自夸,但确实是,老朽是家中现在唯一仅存的老人儿。”
“那还真是失敬了。”影九轻轻勾起唇角,“老先生既然是看着澹台家主和他的小伙伴长大的,不如给我们讲讲这位家主和余家的关系吧,稍微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家主跟余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真正跟他有关系的是余家的老五,余武。”钱老头哑着嗓子说道,“家主的母亲和余家的老夫人是手帕交,感情一直都很好,当初两个人几乎同时有了身孕,便订下了娃娃亲,没想到,两个人声下来的都是男孩。家主和小武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家主小武大一个时辰,因为两位夫人的关系,他们两个从出生之后,就同吃、同睡,一直到……”他停下来想了一下,“十岁左右,还是因为老家主觉得他们已经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院子,才把他们两个人给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