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萨克森本地,他们上没有将需要缴纳的贡品麦子送抵汉堡,现在面临着战争,这项工作更要推迟。
在易北河上游区域,其北岸出现了一批新兴的萨克森营地。
这些萨克森民众被贵族首领因祖先臣服于查理曼从而继续保有贵族的权力。他们并没有得到法兰克爵位,而是惯常使用萨克森语中的Graf作为自己的爵位。其本意正是“部落首领”。
整个村子听从首领的安排,出于对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量, 他们承认柳多夫作为公爵的权力、愿意将贡品奉上,但是现在就组织男丁为之打仗,未免过于草率。
大量的村庄甚至没有派遣斥候打探更详细的消息,他们就等着汉堡地区的大戏落下帷幕。
这样一来,如若柳多夫和诺曼联军取胜,就继续效忠,并把剩下的粮食贡品交付。
如若是法兰克军队胜利,那就继续宣布忠于法兰克, 并把一些粮食赠予,所谓贡品。
他们谁赢帮谁,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人口很多的萨克森人,绝大多数在作壁上观。
当然,五十万人口规模的萨克森族,被庞大的区域稀释得厉害。柳多夫在汉堡地区直接控制了两万余萨克森民众,这还无算石勒苏益格长城之北的萨克森人。
他愣是集结出八千人的军队,即便是有着大量凑数人员的存在,民兵聚集在一起也实在唬人。
他不会让弱旅去对岸列阵,就从军队里挑出一千名最好的,就在清晨的武器中,士兵排成两行纵队从弯月般的浮桥上通行,忐忑地抵达对岸。
至少这些人都吃过了早饭,那是大把的煮熟燕麦,其中又非常奢侈地富含盐分。
煮熟燕麦撒一把盐,对于如今的罗斯军队来说, 它早已稀松平常,被养刁口味的人渴望吃点不一样的。
对于萨克森民兵,他们住在内陆地区,即便距离海洋较近,如无必要村民不会离开自己务农的村子,获取盐的途径便被限制死在法兰克人手里购买。
和丹麦人、罗斯人混在一起反而是好事。这些外来的大军兵力庞大,他们也要消耗大量的盐,便在入海口设立场地支起大锅煮盐。
极低的血钠血钾含量得到重大改善,临战吃了麦饭,一千名萨克森战士身体充满了力量。
他们在河对岸列阵,勉强将队伍排列好后又开始不受控地交头接耳。
这群人衣着颇为随便,武器装备五花八门。其中最精锐的四百余人打扮得酷似维京战士,剩下的就单纯是农夫。倒是他们统一了一种特别的武器——削得尖锐的木杆。
所有的木杆都是选用笔直的小体型红松劈砍而成,剥了树皮后又对木杆进行削薄加工。如此一根木杆可达折合五米的程度,留里克要求便是五个stika长,即便就和法兰克骑兵的骑枪基本等长。
他们每人处理自己的木杆,其实此事完全不必任何的教育。平日里萨克森民众加工木料为建材、工具就是轻车熟路,而今不过是做出超长的细木杆而已。
骑马的柳多夫在自己的军队面前游走,呵止他们的交头接耳,不断命令:“先把所有的矛放在地上!放到你们的右手边!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行事!不要恐惧, 听从命令!”
士兵的聒噪勉强终止, 他们之前讨论的事情也颇为简单。
该如何打仗?不过是聚集一大群兄弟,带着斧头和盾嗷嗷叫冲上去和敌人互砍厮杀,最后在血泊中取得胜利。再聪明一点的打法就是组成锋线的盾墙,这样在接触的一瞬间兄弟们以盾墙冲垮敌人,给后续的血刃战确立优势。
他们从没有今天这样列阵,获悉若有战斗,兄弟们要放弃木盾,就以自己的长矛对抗法兰克骑兵。
萨克森战士忐忑不安,只因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是步兵团体摆开长矛的“刺猬阵”,实属一种过于先进的战术。
不过他们很快听到了酷似波美拉尼亚人语言唱响的歌曲。
众人侧目看向薄雾渐散的河面,那里正走着一直步伐整齐的军队。
那些人不是罗斯人更不是丹麦人,他们头发偏向棕黄色,身材也比高壮的罗斯人矮一点。可他们的确也是罗斯军一员,据说就是罗斯王在遥远东方征召的异邦友军。
这就是斯拉夫军队,兵力足有一千。留里克的大舅子梅德韦特统领这支几乎都来自诺夫哥罗德的军队,在遥远东方投入新的战争。说来惭愧,虽是一路从斯堪的纳维亚打到这易北河畔,斯拉夫军并没有好好开荤,战士的战戟缺乏饮血的机会,制造的杀伤战果恐怕还远低于芬兰军那六百名射手。
这一次终于有立下大功的机会了。
梅德韦特号令大家唱起故乡的民歌,再配合队前鼓手打出的鼓点,行伍整齐地离开浮桥,并在河滩迅速列阵。
战士广泛装备了甲衣,所谓以铆钉将铁片铆接在鹿皮上。士兵的驱赶部分得到保护,其余地方就只有一层鹿皮凑合地作为皮甲,同时起到御寒作用。表观上是看不出他们有着甲衣的,外身套着白色长袍,皮带扎稳牢,胸口又是缝合两条蓝色布条交错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