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贸然行动。再看看战局!还有,把我们的旗帜都收了。”霍里克非常纠结地如此吗命令。
事实上,霍里克注意到这些罗巴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罗斯军冲到海洋,战斗一旦进入焦灼状态,对于自己已经大为不利了。
他收起旗帜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避免被罗斯人发现后重点打击。
可这样的举动被其他按兵不动的“基督丹麦”的同盟部族军看到了,这些部族领主本是看到罗斯庞大舰队就打了退堂鼓,现在战局不利,霍里克还把旗帜降下,难道这家伙要逃!?
这支丹麦军队本质上已经是一种十字军,但罗巴德部族还没有立刻转变心态,他们还不愿意大张旗鼓地扬起十字旗。
霍里克这边要求放下的就是一面十字旗,其他观战的盟军也有这样的旗帜。
十字旗树立起来,各部就能分清敌我。当旗帜消失不见,基本就等于一支军队的消失。无论是战死还是逃跑,旗帜不见等同于战败。霍里克暂时没想到这一层。
有领主说服内心,突击下令:“霍里克是怂货,他要跑!罗巴德人即便勇敢也要死了。兄弟们咱们快走!”
一支二百人的“基督丹麦”盟军部队主动撤离战场,由此立刻引起连锁反应,其余部族军纷纷撤离。
这一幕也被霍里克看到。
这位圆脑袋的矮胖子猛烈跺脚泄愤,破口大骂:“哪有你们这样的盟友!居然不战而逃?”
霍里克也没有资格去说那些所谓懦夫,他自己的精锐部队人心浮动。
多人提议:“罗巴德人可能坚持不了太久,我们也该想想退路。”
理性地说,霍里克不想在此战死。固然战前他给兄弟们鼓舞气势,所谓眼前的战斗不胜利就光荣战死。
可战死的威胁真的出现,逃跑不失为一种策略。
“大不了我带着兄弟逃到法兰克境内,路德维希正是用人之际,总不能不要我。搞不好这给我封一个合法爵位。”
是的,霍里克这些年的作为就是希望成为大贵族,不能成为丹麦大王,退而求其次做法兰克的封臣也行。
现在罗巴德还不至于崩溃,也许他们还可以赢,即便胜利是惨胜。
于是战场变得非常奇怪,霍里克这番举动就是在卖队友,他带着五百个最后亲信在围观战斗,就好似坐山观虎斗,分明他是搏杀中军队的统帅。
罗斯军各战线蒙受伤亡,更多军队靠岸登陆。那是瑞典诸公爵同盟军,是哥德堡同盟军,还有专注于火力援助的芬兰同盟军。
战场的位置是舰载扭力弹弓打不到的,罗斯军引以为傲的重武器暂时用不到。
战斗变成原汁原味的维京模式,直到“铁人”通过自己人的阵线,在罗巴德人疯狂的攻击下四处反击。
战斧在乱砍,短戟在乱刺,钢剑在乱割。
还有在铁人的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箭矢!
耶夫洛紧急奔向王旗,告诉留里克王自己的担忧:“我的长弓兵就算累断了胳膊也会持续支援,但是箭矢现在会集中格伦德他们。”
留里克冷面相对:“我不关心他们的伤亡,我关注敌人是不是被你射杀!我要胜利!”
“啊这……您如此冷酷?”
“这是战争!听着,立刻换用宽刃猎箭,不准用尖锥破甲箭。尽量对远处抛射,全力以赴抛射。”
耶夫洛听到了一些端倪,瞬间不再犹豫,立刻回到海边,命令淌水状态的六百名芬兰长弓手尊照王命战斗。
现在战局焦灼,各种十字弓用处有限,这些弓在对空抛射做火力支援,此刻还是长弓大发神威。
罗斯军就是欺负敌人缺少甲衣,对付强敌的锥形破甲箭不合时宜,宽刃猎箭专治各种无甲士兵,但这些箭矢对于重甲士兵毫无意义。
格伦德的脸被面具堵盖,只有观察窗和呼吸口。他和兄弟们的体力的有限的,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是大量尸体和哀嚎的人,在前方,罗巴德人感觉到恐惧。
铁甲在淌血,战斧在滴血,重甲掩盖着狂战士的气喘吁吁。
几名铁人被刺中要害身亡,其余人根本无暇顾及死去的兄弟。
铁人们排着队,继续向前方前进。
再看罗巴德人,他们的阵列被铁人如楔子般凿如,队形正被罗斯军分割。
箭矢持续给罗巴德部族兵伤害,他们开始总退却,完全撤离舰载扭力弹弓的理论最大射击范围。
再看罗斯军,虽是准备仓促,各种重武器暂时没用上,战局也已一边倒地转向罗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