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梅拉伦部族的贵族们想破了脑袋,他们不觉得自己的战士就比别人差,恐怕主要的差距就是船只不行。
罗斯人在比尔卡设有商铺,因为有着同盟条约,瑞典不可针对这一巨大的商铺收取哪怕一枚铜币的税赋。
肥胖的罗斯人白狐(斯诺列瓦)·古尔德松长期受到罗斯王公之令管理岸上的商铺,以及湖泊上完全堡垒化的古尔德岛。这些区域就是相对于瑞典王国的法外之地。
一般的内湖贸易,靠着传统的划桨长船与传统的基于长船扩大化的风帆货船就足够了,奈何比约恩一直觉得梅拉伦湖的内湖贸易权正在衰退,每一年都有很多财富被罗斯人靠着和平贸易手段拿走。
日子倒也说不上贫穷,探子来报,所谓罗斯王公实质上在邀请各路瑞典渔民去南波罗的海捞鱼,加之梅拉伦湖畔区域自古是粮食产区,加上一批梅拉伦部族人员移民到了哥特兰岛,且到了现在罗斯人也没有宣布对哥特兰岛的领土之完全所有。
生活不能说贫穷也不能说富裕,对于瑞典地区的平民,生活因为整体的和平环境有了一定改善,但对于贵族们,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快速积累财富的能力。
风雪席卷整个北欧,梅拉伦部族的议会庭里的会议热火朝天。
贵族们先行商讨购买罗斯人大船的事宜,讨论除了统一意见便去墓碑岛去有请罗斯的大商人。为此白狐本人也从他冬季驻扎的奥兰群岛中的墓碑岛,坐着雪橇走过冰海来参与这场瑞典人的会议。
毕竟这是涉外贸易,即便贸易对象是传统盟友,事情不得不高度重视。
肥胖的白狐先行回到公国在比尔卡港的商铺,留守的人们见得老大突然归来无不碎碎念。
他听着部下的絮叨,走进一间独立的小屋,推开门既看到里面坐着的一些男孩。
“他们是奴隶吗?”
“都不是。是主动投奔咱们的。”留守者说。
“是被他们的家庭赶出来的人?”
“也许吧。每一个都是穷小子,各个都很瘦弱。既然王公要收集这样的崽子,咱们奉旨行事,您定能得到王公的奖赏。”说话者言语带着谄媚,白狐耸耸肩就把门关上。
“先让他们静养,我暂时没时间管他们。这些崽子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给他们鱼肉和麦子,给我训练成不必出佣金的打手。”
“但是,这样的投资真的合适么?”
“就这么干。”白狐强调一番:“这种崽子是为了乞活,给点粮食就愿意为我们卖命,训好了留驻我们的堡垒,届时即可辞退那些佣兵,或是劝说他们去东方去做王公的部下。我现在只想要一些信得过的人。”
留守的人们都不知道老大何以纠结这个,似乎这个大白胖子担心自己的危险?梅拉伦湖一片祥和,贸易繁荣,盗匪人员虽有也不敢染指半点罗斯人的产业,贵族们与罗斯人关系很好,都这样了还要担心什么?
有些事情白狐不必与自己的部下多谈,中心的构想更是要保密。
当部下问及自己何以冬季了要坐着雪橇突然前来,他只是声明要与贵族有商业上的往来便不再多谈,部下也识趣得不问。
瑞典大王派遣使者去了墓碑岛,向住在岛上的老古尔德明确透露买货船的事。古尔德一家都是商人,具体而言就是一介超级二道贩子,是为留里克王公揽财的工具家族。古尔德家族无权与瑞典贵族确定双边贸易协定,却是有着身为商贸中间人,为留里克提前与瑞典人交涉的资格与义务。
可怜的老古尔德因晚年的放纵,他衰朽的身体已经无力再与自己豢养的年轻女奴缠绵。他觉得自己顶多再活一年就要死去,若是死了,他已下了决意,要自己钟爱的奴仆殉葬。他高血糖高血脂,一场风雪之后世界封冻,他的脑袋也总为头疼困扰。老古尔德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固然这与这家伙喜欢上了玻璃瓶装的名为伏特加的烈酒有很大关系,而另一个关系正是因为这老小子高血压的症状已经很明显。
旧时代的人正在离去,作为长子,白狐将继承家族的绝大部分产业,此事弟弟们是无权与自己争夺的。作为儿子,他倒是希望老爹在死前再好好快活一番,最好能在于女奴的快活中爽死,这样也算是符合老爹的意愿。
白狐自己也上了年纪,他已经过了四十岁,甚至于自己嫁给丹麦人老埃里克家族的两个女儿都生了孩子。他有了外孙,给予北欧世界没有明确的孙子与外孙之别,等于说古尔德家族已经四世同堂。只是非常的倒霉,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活着的亲儿子。
白狐已然接替父亲,接管家族在公国西部地区的所有贸易事宜,并在今年根据契约向公国纳了重税。
也是他与比约恩大王的信使先行交涉,这才抵达了冬季的比尔卡港。
温暖时期繁荣的港口突然萧条,或者说大量瑞典人宁愿待在家里苟活到春季降临,这与罗斯公国的情况完全不同。
梅拉伦人的议会庭迎来了他这么一位重量级的大白胖子,在一众的精瘦大胡子的瑞典贵族中真是格格不入。
大家纷纷席地而坐,奈何肥胖的白狐坐在皮垫子上都有些费劲,让众贵族想到了浑身是油的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