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等待他们吧。此战我想稳扎稳打,必须一战令诺森布里亚完全屈服,省得以后节外生枝。”
比勇尼拗不过自己聪明的妹夫,再者自己的大军暂时还需要罗斯军的战舰运兵,何去何从真得听从留里克的命令。
联军的精锐先锋部队就在班堡蛰伏,这一等就是整整七天!
终于,海面上拖网捕捞的四艘风帆驱逐舰看到了迫近的舰队,他们如此磨蹭地终于抵达,可是让舰上的战士非议不断。
巴尔默克人的马格努特大王可算是来了,这位首领带着他的两千五百人的慢速部队,这一路上又是波浪颠簸,又是淋了一场雨,终归是没有遭遇风暴,大军拖着疲惫身子终于抵达班堡。
新来的人们登陆便是呼呼大睡,再当马格努特获悉班堡的现状,着实大失所望。
班堡伯爵的旧房舍安装了临时木梁,奈何修道院已经塌方了,大家只能迁就这个不大的所在谋大事。
所有人不缺食物,大家使劲嚼鱼肉干也能坚持很久。
但大军渴望知道鲜肉和麦子,最好诺森布里亚的王提供一批女人让大家快活。
野蛮的人们,他们虽是疲惫,望着篝火真是所有人眼神是一团火。
马格努特介绍一番自己主力的遭遇,便迫不及待告知自己的儿子女婿,以及军中多名骁勇,所有的家族首领自己的急迫。
“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兄弟们上岸休息一宿,明日走海路冲向约克。留里克,你知道进入约克的水道。”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留里克这里,他点点头,“的确如此。只要找到那条河的入海口,我们顺流而上即刻。其实,我们早就可以进攻约克,父亲,我在等你。”
马格努特很享受留里克喊自己父亲的感觉,又为他将攻击约克的光荣让给自己而感动。
他想了想又问,“既然你可以,等待我必有理由。”
“是的,因为那是进攻内河。我们罗斯舰队是适应海战的,内河航行反倒不如传统长船。约克是他们的王都,我们必须谨慎。我们至少集结三千主力,这样才是稳拿胜券。”
马格努特点点头,各村庄首领都无异议。
他们很快做出决策,便是巴尔默克军分出一千人把守班堡登陆场,其余的累计三千大军次日中午启程攻击约克。
这一宿,疲惫的大军睡得很沉,一觉醒来许多人发现已经快是正午。
命令是绝对的大军再度登船,不过时间和磨蹭到了下午。
联军的规模缩减了,然三千大军放在不列颠仍是一支强悍危险之劲旅。
这是何等强力?就算最强的韦塞克斯王国,他们人口虽然接近五十万规模,碍于稀烂的征兵制度和军事系统,一个月内他们最多能集结一万大军,且农夫队伍为主。
虽然登陆的维京人也不是职业军人,至少留里克是让自己的罗斯男人过上了好多年军事生活,他们已经在多年战争中成为喋血老兵……
这一战给留里克感觉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意味,就怕自己用力过猛,诺森布里亚直接亡国。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若是真的灭国,再扶持一个傀儡王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联军若是不洗劫约克,那就太对不起航海大半个月的巴尔默克人与自己的罗斯远征军兄弟了。
庞大的渴求财富、权力和美好未来联军正贴着海岸线南下,竭力寻找通向约克的乌斯河入海口。
比起留里克的想法马格努特想得太多。这一路上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大军战无不胜,何必要让诺森布里亚割地纳贡呢?不如自己取而代之,毁灭诺森布里亚王室,自己来做大王。
此老家伙突然爆发的野心留里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岳父能成功吗?
成功恐怕是没有问题的,这支四千人大军的突然登陆,强劲的军力牢牢控制一片土地,以此成立一个维京人的王国再由马格努特称王,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易办成。
公元833年的不列颠北部,那条蜿蜒的乌斯河还不是一千年后的水道结构。
干涸而化作农田的古河床,现在乌斯河依旧在其上静静流淌。约克也不是千年后的约克,她毗邻当前的乌斯河,坐落于其左岸。
身为一国之都的约克,这里似乎是非常安全的所在。
民众过着他们年复一年的日子,围绕着这不大的城市居住的农夫,他们刚刚完成今年的燕麦收获,也刚刚用链枷完成了麦粒脱壳。
他们给国王上缴了今年的赋税,以及明年与后年的赋税!
约克附近的民众是如此,住在其他贵族领的民众亦是如此,甚至缴纳的赋税更重。
一切都是因为去年林迪斯法恩附近的败仗,以及爱丁堡和班堡的灾祸。王国面临巨大的战争危机,军事用度的开销突然暴涨,国王埃恩雷德只好加紧盘剥自己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