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卢河已经成为了塔瓦斯提亚人的生存空间,其向北方扩张之势头似乎已经不受阻挡。
移民带着各种生产工具而来,抵达此地就立刻开始了生活。
瓦特亚拉舒服地躺在新剥好的熊皮上,嘴上满是美食的油脂,粗糙的大手随意指着投诚的三位科文首领。
“我大哥是联盟的首领,我现在就是这条洪水(奥卢)河的首领。这里本来也是你们的家,我就是你们的主人。科文故地,现在是我们塔瓦斯提亚人的北部边疆。”
尴尬?无奈?难堪?
巴坎、霍尔泰和奥赫多,这三位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可悲的光杆司令,是毫无实权连名号也被剥夺的可怜虫,但他们至少苟活下来。
三人纷纷谄媚附和,祝贺瓦特亚拉这个老东西的成功征服。
他们愿意做忠诚的仆人,被恭维得身心舒坦的瓦特亚拉哈哈大笑。
“你们三个很聪明,作为我忠实的部下,自然要给予你们赏赐。我可以从部众里找来三个女人,咱们都是男人,男人不会为难男人。”
听得,三人无不跪下来,手舞足蹈盛赞远征的领袖瓦特亚拉的英明。
可是,这真的算是一个英明么?
难道这位远征的“英雄”真就觉得科文人逃跑后,其背后的主子罗斯人就放弃了这里?
他当然知道罗斯人有极大概率报复,不过沉浸在这辈子第一场实实在在的胜仗中,瓦特亚拉甚至觉得自己的功绩可能比大哥瓦特卡德高。
大哥毕竟是大哥,其人年纪比自己大。万一大哥突然病死,自己就有足够的实力去争来盟主的地位。
那就让罗斯人冲过来吧!兄弟们以逸待劳,缴获罗斯的铁器,立下战功,为以后争位捞到新的筹码。
但是,异常的事发生了!
那个走过冰海才能抵达的奥卢河口的小岛,它正是海卢奥托岛。
该岛有着一个面相河流入海口的天然海湾,简直是得天独厚的船只泊地。就在这微小海湾处,罗斯渔民自然地建造起一座夏季营地。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冬季气候太恶劣,才没有渔民长期定居。少量船只被扔到这里,当气候变冷,渔民就地捞到足够的洄游鲑鱼,就欢天喜地回到海对岸的罗斯堡过冬。
自从罗斯人征服了奥卢河流域后,渔民便开始瓜分这里的渔业资源,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只闻其名的塔瓦斯提亚人居然成了强有力的竞争者。
也许,那些家伙是真的强力吧?
不!
在阿里克看来,最强的敌人当时丹麦人。但弟弟留里克的壮举充分说明了,现在的罗斯公国已经可以像踩死蚂蚁那般击败丹麦。
阿里克这些年来总被派遣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当侦察兵又不是第一次,他实在是乐在其中。
他天然的喜欢冒险,喜欢和未知的敌人交战,多次执行这等任务,他的头脑也愈发变得比积雪中潜行的雪貂更加灵活。
对!雪貂!既然世界是白茫茫一片,五十名勇士就该打扮得如同雪貂。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准备,这番清一色地披上白布斗篷,再乘坐六辆驯鹿雪橇在冰海上狂奔。
茫茫冰海何以迷路?只因这些被选中的人中不少人就是渔夫,他们夏季的时候就是喜欢到靠近奥卢河的海域捞鱼,再在夏季营地修船筛网。他们绝非单纯的武装侦察,还有恢复夏季营地的任务。
这五十人清一色第带着十字弓,其中有威力惊人但颇为沉重的钢臂十字弓,也有非常轻便的小威力之短木弓改成的木臂十字弓。
他们也带着盾、短矛、钢剑,少数人还带有投石索。
经过了一天的冰面狂奔,他们翻越了海湾中脊隆起的冰包,又在冰面上过夜。
人在啃食预制好的麦饼,连驯鹿都在大口嚼着燕麦。
在后勤方面,阿里克的侦察队完全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火苗在跳动,他对兄弟们大声嚷嚷:“我估计那些恶棍已经占领了河流。我们抵达夏季营地就扎营,留下一些兄弟看守营地,其他人渗透进冰河附近的山林。”
有人随口嚷嚷:“万一和敌人遭遇了,我们是静观其变,还是追杀?”
“当然是杀!”阿里克想都不想定下这一策略。
又有人提及:“可公爵要求我们汇报敌人的情报,如若真的交战,兄弟们人数太少了。”
“这又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你们手里的十字弓是木柴吗?你们中有人跟着我打穿整个哥特兰岛,再凶险的事我们都经历过,还有谁担心一群比不科文人强到哪里的家伙?”
阿里克这么一说,不少真的在哥特兰岛大杀四方的年轻战士深表认同。
他又言:“就按我的计划来!咱们都披着白布,可以藏到雪堆里。我们悄悄接近暴露的敌人,用十字弓射杀,就像射杀一头野鹿或是熊。”
计划已经定好,第一项任务便是顺利抵达夏季营地。
当然,阿里克现如今也不再是十足的莽夫。他的胳膊上还有可怖的伤疤,这就是在哥特兰岛轻敌冒进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