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弹丸开始重重地撞击吊桥两个角,一次两次撞击自然效果窳劣,然多次撞期情况骤变。
扭力弹弓那近距离的精准射击,仅仅两轮,吊桥轰然倒塌。
比勇尼就像是狂暴的公牛,他一声嘶吼:“兄弟们!给我冲!”
完全不需要他来发号施令,早就注意到那摇摇欲坠的吊桥的维京战士,纷纷向这边靠拢。
暴怒的大军直接踏着吊桥冲到了木墙之下。
哪怕城门仍有一道木门,面对维京人已经形同虚设。
专为砍伐巨木而打造的长柄北欧森林斧开始发威,多名壮汉持斧冲在第一线,他们满是浓密的金色胸毛、纹着兽纹,挥舞着大斧直接暴力破拆,须臾他们的胸毛便被汗水沾湿得亮晶晶。
为了掩护这些“特种工兵”,留里克仍旧命令扭力弹弓继续火力压制。
对于爱丁堡的守军,对于城内的所有人,他们在瑟瑟发抖!男人女人,大量人员逃到城里那最重要石头建筑,逃入爱丁堡圣母修道院里,与刚刚逃进来、脑袋嗡嗡的主教站在一起。他们不停地划着十字,祈求主的显灵,祈求降下神罚迫使野蛮人逃走。
但最后的木门仍被维京战士砸了个稀碎。
城门后面聚集有近一百名诺森布里亚战士,他们在脖子生疼、决议战斗到底的、手握诺森布里亚王旗的爱丁堡伯爵的亲自带领下,决议与爱丁堡共存亡。
也许,伯爵只是不想成为野蛮人的俘虏,从而让灵魂遭遇最可悲的亵渎。
他更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倘若当约克方面获悉爱丁堡遭遇巨大灾祸,等于是向国王、甚至是向整个英格兰宣布,诺森布里亚北方防线崩溃了!
守军战士持矛仗剑,一个个佝偻着身子,他们干瘦普遍缺乏营养的身躯难以带来足够的自信。唯有少数的披着锁甲的战士,他们有一些将敌人拼死堵在城门的信心。
维京人的冲击力岂是这些人能挡住的?
完全凭借着兵力的巨大优势、个人的强壮突破与勇武,破门之后的维京剑盾手们,非常默契的组成经典有传统、简直刻在灵魂里的盾墙战术。圆盾互相堆叠,真如墙壁一般威压而去。
盾墙勉强阻挡了守军的长矛戳刺,一些巴尔默克维京战士被戳死,然零距离的厮杀骤然开始。
剑与斧迅速染血,后排的维京战士手持的长柄斧头从天而降不停地夯打,矛头也从厮杀的缝隙中戳进去。
曾几何时,爱丁堡的军队扣押过袭击本地人的外来者,甚至试图感化其中一些有皈依潜力的人。但几年以来,那些所谓的皈依这还是因为曾经犯下的杀人罪被处决了。不过因得到了一些消息,爱丁堡伯爵获悉了外来的渔夫来自北方的一片岛屿的事实。
因接触的匮乏,爱丁堡人相信那是另一支与皮克特人有关系的部族,总之都是野蛮、难以驯服之人。
直到爱丁堡伯爵本人身陷囹圄之际,他仍不知道这群凶猛的、兵力雄厚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已经丧失了去了解的机会,因为,他已经要死了!
纵使披着披甲套着锁甲,在巴尔默克人购自罗斯人的铬钢矛头的迅猛戳刺下,一样是形同虚设。
乱军之中维京大军如何判断敌人中的重要目标,战斗已经变成一方碾压另一方,杀红眼的维京人只想将敌方武装抵抗者歼灭,接着抓紧时间去抢掠!
爱丁堡伯爵,任何平民见到他都必须鞠躬行礼。他就是诺森布里亚北方最重要的军事长官,是本地的实权人物,更是王国的重要贵族。可怜他死得像是最下级的战士,所谓的甲胄无法挡住敌人的戳刺,他身中七八矛当场一命呜呼,躺在黑色的土地上,尸体又被乱作一团厮杀的人们踩踏。或许,唯有他身边那剑柄镀银的已经弯折的铁剑,以及被踩踏得满是泥浆的橘色的王旗,才能立刻证明其旁边的尸体身份高贵。
守军早在激战开始前士气就濒临崩溃,被伯爵本人强行凝聚起来的气势,现在王旗倒了,士气彻底崩溃。
爱丁堡已经破防!
惊恐中的部分守军被更加惊恐的民众推搡,一些小门被打开,吊桥被放下。结果这番骚操作立刻被守株待兔的维京军队发现。
爱丁堡已经千疮百孔了,巴尔默克人和设得兰人,他们根本就是来参加一场嗜血的劫掠狂欢。他们一路狂奔,遇到任何城里之人,立刻挥动剑与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