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河流行军,湖边往往芦苇丛生,河畔必有草甸区,青草错综复杂的根系盘根错节,犹如松软的毯子确保马儿不会陷入。
明明已经深入内陆,利耶卢佩河的河道依旧宽阔,奇妙的是周遭的森林也在明显退却,视野逐渐变得宽阔起来,而马蹄掀起的青草与泥巴也多了些。
“大地变得湿润了吗?”他低下头瞧一眼,感觉到这里的环境愈发像是伊尔门湖最南端的那片滨湖草甸区了。
“所有人都注意一下。”他回过头对战士们命令道:“注意自己的战马!这里的草地变得泥泞,当心不要让马摔倒。”
战士们陆续保持谨慎,为了安全起见骑兵故意远离河道些许,队形也变得分散。
他们一直牢记这自己的任
务,队形展开是为了行军安全,也能在接下来的战斗时发挥应有战斗力。
菲斯克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不过他实在忽略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奥斯坦只是说存在一个加瓦村,可没有描述该村的具体位置。
这个村子人口不多房屋也分散,它特别之处就在于村庄分布在左右两岸。
菲斯克始终没有太多顾虑,现在他亲率的骑兵已经摸到的加瓦村的右岸部分。
较为开阔的区域内明显出现村庄建筑,就其建筑样式令人想到了传统的北欧长屋,但基于该河段的地理特色,村民们纷纷在松软土地打下木桩,再在桩子上铺设木板建造人字形的木屋,如此隔绝潮湿、确保房舍稳定,也避免遭遇河流涨水侵蚀。
那些在河面上钓鱼的人们看到了突然到来的大批骑马者,注意到那些人高扬的旗帜。
来者何人?高不会是拉脱维亚人搞来的新佣兵?
虽说这个村子的民众对罗斯一无所知,由于世界不太平,村民对家园不设防并非意味着愚蠢得不知何为危险。
渔民们纷纷将独木舟划向右岸,不断大吼着要求右岸的民众赶紧上船撤到左岸。他们弄出的声响很大,立刻引得左岸居民的警觉。
虽说他们做出了一些响应,但是已经太晚了。
菲斯克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不好,那些村民要逃跑。所有人分散突击,跟着我向河道冲!号手立刻吹号!告诉他们怎么做!”
他的贴身副手吹响低沉的牛角号,以特别的节奏吹出响声。
低沉号声穿透力极强,在乱糟糟的声响中仍能被所有战士听到。特殊的号声节奏代表了进攻,更能代表着各旗队的进攻策略。
这种场面下,插在马鞍上的骑枪纷纷成了多余物。兄弟们又不是和敌人堂堂阵战,所谓的敌人分明就是一群乱窜逃命的村民,骑枪的用处荡然无存,但枪杆上插着的罗斯旗帜不可玷污。
只见骑兵们纷纷奋力将骑枪插在松软的地上,再纷纷左手同时握着缰绳与反曲弓,右手贴着箭袋,微躬着身子发动突进。
三支旗队实则呈现出九支战斗队列。
九个百人队每队再分出三个战斗小集团。
菲斯克这番一改罗斯骑兵惯常战术,在完场对右岸村庄的三路包围后迅速开始收缩包围圈。
战士们开始射箭,目标是所有移动的人员。
村民在尖叫中被射中后背,在跌倒后忍着痛苦仍要挪步逃跑。
骑兵们毫不留情,他们没有抓奴隶的迫切需求,也就展开无差别攻击了。
如果留里克在场,或许会对骑兵们过分的举动做一番阻止,而在菲斯克看来那分明是武德充沛的象征,完全没必要做限制。
骑兵们迅速杀入右岸村庄,他们熟练得收起弓,将佩剑抽出对着乱窜的村民便是无情戳刺,对于受伤者也纵马践踏,钢制马蹄将可怜人彻底踩得气绝。
战场另一边,菲斯克带领的最
精锐的第一骑兵队已经完全控制了小码头。
那些带着全家准备逃命的村民全被杀死,已经磨刀霍霍数月有余的战士渴求一场杀戮或曰“血祭奥丁”,当菲斯克觉得该抓两个俘虏以备未来只用时,这才注意到铁骑之下的右岸村庄以备消灭殆尽了。
骑马马背的人们仍在向强行渡河的人们射箭,那些泅渡淌水者纷纷中箭而亡,即便拼命划船者,他们拖着受伤的身躯,甚至在呕血中强行划船,似乎只要到了对岸就能活命。
“他们在逃命,老大,我们渡河追不追?”屹立在菲斯克身边的部下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菲斯克稍稍冷静下来,赫然道:“不追了。”
“何必呢?他们淌水过河,我们的骑兵一样能过去。”
“算了吧。”菲斯克白这兄弟一眼:“你难道要让你忠诚的坐骑沾水?战马要是泡水生了病,以后怎么打仗?”
“这……”
菲斯克再给身边的号手一道命令,代表着“停止攻击”的号声开始响彻这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