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说说吧。”斯瓦尔加德见众人不说话,估摸着从北方下来的一众兄弟就是因为过于自信,绝得一切事情都不必再谈。
他决意说点可能不合时宜的:“未来的道路将没有大河做参考。我军只能一路向南。我们会抵达洛瓦季河真正源头的湖泊,会经过冻结的森林与沼泽,继续向南抵达维捷布斯克。温暖季节各种参照物我的人摸得清楚,但现在世界一片白,我很担心旧的参照物不再准确……”
“确实有风险,是担心我们迷路吗?”留里克问。
“是这样。”
“无妨。”留里克摆摆手,
“至少任何时候我们都将一路向南,这就够了。再说,我们不是要经过湖泊群吗?白雪的世界它们将格外扎眼,我们断不会迷路!”罢了,留里克继续看看大家:“诸神保佑,奥丁会赐予我们胜利。进军之事不必再探讨,我们……就等着麦粥熬好。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明天继续。还请你们回到各自营地后,告诉大家!今晚与明日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好日子。所有战士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我们抵达南方的维捷布斯克,极大可能就是与该死的瓦季姆决战。”众人见国王如此自信,就皆称遵命了……关于行军之事留里克不愿多谈,他其实有些担忧真的走错方向,奈何形势比人强,大军兵力约莫六千之众,盘踞在大卢基城,接下来没了洛瓦季河指引……
“不,我不会走错。哪怕有走错路的可能性,我也不可能走错。”在另一个位面,大卢基到维捷布斯克的途中有一个名为戈罗多克的关键性据点,其名字本意正是
“小要塞”,实际就是两地陆路交通线
“驿站”。罗斯王国并未建设这一据点,随着需求的存在,当陆路交通线被明确,留里克断不会再担心迷路的可能性。
当前他顾不得太多,只能尽可能靠着夏日清晰可见的参照物,靠着奥斯塔拉的向导,尤其是卡尔埃里克松的带队前进。
至少留里克有着充分的容错余地——全军带的粮食足够多。休整之日,全军上上下下真的在奉命睡大觉。
战士们将驯鹿皮裹在身子形成睡袋,任凭户外如何寒冷,有着帐篷遮风,一个个像是蜷缩在茧里实在舒服。
白天他们照样大快朵颐,闲来无事就聚在一起对未来的作战畅谈。各旗队长要求大家保持警惕,做好一旦抵达目的地立刻作战的心理准备。
没有人对此紧张恐惧,恰恰相反这就是大家最渴望的情况。年轻的战士们听着父辈们打打杀杀的
“纯爷们儿”的故事,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虽然战士们还没有杀敌经验,却已经在吹嘘
“我面对敌人将毫不犹豫割断他的喉咙”,此类炫耀层出不穷,好似真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狠人。
出发之日依旧阳光明媚。伴随着号角声与鼓声,战士们迅速撤掉自己的帐篷,再迅速打捆扔回雪橇。
吃过最后一顿丰盛早餐,留下营地的一片狼藉后,大军以旗队为单位陆续离开。
军队行军参差不齐是必然的,留里克不能强求各旗队一系列行动规制得好似一个整体。
他下令,率先前进的旗队不得高速前进,最后出发的尽快追上最近的前队。
雪橇辙印学蹄印依旧是显着记号,积雪在这方面意外帮助了罗斯军不太可能出现小规模迷路,除非整体偏移方向。
谁肩负起重任?一直想要立功的卡尔埃里克松就是第一向导,若是他把队伍带偏,大抵自己要脑袋搬家吧!
只要顺利带着军队抵达维捷布斯克,功劳不可估量。随着卡尔找到了自己一段时间前留下的标记物,他的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尔仍不敢掉以轻心,全军被他引到已经冻得瓷实的洛瓦季河源头之湖,继而南下又抵达冻得瓷实的南方湖群。
接下来还怎么走?只要一路向南就好了。如何正确做到完全正南?而这就看留里克的本事。
他坐在中军雪橇里捧着一碗水,赋了磁性的铁针漂在水面,靠着水浮法指南针他不断修正着中军雪橇的移动方向,继而带领整个后队的行动。
因为留里克的雪橇已经快速抵达了队伍的头部,一条巨蛇在林海雪原里前进,蛇头位置正是留里克。
对于后队,战士们只要沿着千人的雪橇辙印走就够了,进军反倒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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