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撤出战场的下马骑兵麻利抓住一匹马,一脚蹬马蹬翻身上马,继而快速逃离战场。
凯泽斯劳滕的防御彻底崩溃,以骑兵冲击重塑士气完成反击的行动不但破产,反而大大加速了崩溃。
布里斯高男爵已经在乱战中阵亡,他明明不想如此仓促丧命,恰是这个一脑子失败主义的贵族壮烈效忠了自己的君主。
两个常备军旗队损失过半,旗队长也都负伤,忍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坚持这口气也打算逃到斯特拉斯堡向国王报信。
至于来自萨尔高的士兵,他们崩溃过一次,此次见得情况不对又撒腿就跑。但他们最后关头还是厚道的,已经死了的萨尔高男爵的遗霜、幼子被战士互送离开。他们的目的地仍是斯特拉斯堡,这些战士希望国王能赐予男爵的年幼懵懂小儿子为新男爵,如此大家都能成为扈从。
至于他们守卫凯泽斯劳滕一事,已经无人在乎。
溃兵正冲向萨尔河上游的布里斯高,大量的溃兵里人数最多的莫过于梅茨军。
好巧不巧,对前线突发的变故一无所知的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还待在布里斯高境内慢吞吞北上呢。
在他看来自己的主力没必要非得进驻凯泽斯劳滕,当地军队人满为患,新到的军队需要挑一个开阔一些的地方驻扎。
毕竟洛泰尔的目标是美因茨,拥兵极多的阿达尔伯特为进攻方便,更乐意在罗马大道附近开阔地扎营。
铺天盖地的溃兵与少量难民沿着美因茨大道逆行,如惊弓之鸟的他们居然对新来的梅茨军高度戒备。
直到梅茨溃兵遇到自己的伯爵大人,愚蠢的误会才终止。
骑士带着残缺的扈从队伍聚集到伯爵身边,他们说着凯泽斯劳滕刚刚发生过的灾难,以及更糟糕之事。
“什么?我儿子……死了?”大吃一惊的阿达尔伯特突然急火攻心,捂住脑袋浑身一软颓然坠马。
在紧急下马的扈从搀扶下,已经坐在地上的伯爵缓缓苏醒。
“快说!知情者,告诉我弗雷巴赫没有死……没有死!”
然而随着获悉更详细的说明,阿达尔伯特很愿意相信自己的长子是壮烈牺牲了,他的确忠于国王无愧誓言。
阿达尔伯特已经老了,其实他不到还五十岁,奈何一系列的经历让他显得极为苍老。
老年丧子的不幸他本能不愿意接受,哪怕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奥多巴赫。
阿达尔伯特气上心头,憋红了脸失去理智。他愤然拔剑:“去凯泽斯劳滕,除非我见到儿子的尸体。还有那些黑衣士兵,跟着我杀死他们!”
长子被杀的消息只是溃兵的说法,没有找到尸体,甚至连直接目击者都没有。
在继续进军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他抱有一丝念想:“也许是被俘?也许逃走了?”
可再仔细想想,阿达尔伯特宁愿相信儿子战死了,倘若是个逃亡者,家族可丢不起这个老脸。
关于黑衣军队的身份,他想当然认定就是效忠路德维希的某个贵族。
封地全在帝国北部、东部边境,路德维希与五花八门的外族战斗,趁机收服一众仆从为自己卖命再合适不过。
倘若是未开化的仆从军,儿子落在他们手里怕是要受尽侮辱吧?若是如此,弗雷巴赫还不如壮烈阵亡。
无论怎样揣测,阿达尔伯特得到的命令就是北上增兵,既然凯泽斯劳滕有难,自己将它夺回即可。
阿达尔伯特在积极收拢溃兵,也获悉布里斯高男爵的确阵亡,那么他的兵就收归自己使用。那些常备军没有全体为国王尽忠,这是他不满的,这下就命令他们履行诺言,溃逃的常备军士兵又归入他的麾下。
阿达尔伯特的实力快速增长,收拢溃兵加上自己又带来的兵马,兵力已经达到八千之炸重,但做此事他不得不再耽误时间。
他要确保自己的反击胜率尽可能打,再说考虑到路德维希本人就是对凯泽斯劳滕念念不忘,搞不好自己还要与这位大贵族见面即作战。
多准备一些是好的,但情况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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