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粮还能维持到秋收,可现在已经是秋收时期,外地的新麦搞不好短时间内不能运抵布鲁塞尔,驻扎此地的法兰克军大有断粮的风险!
而现在尚有战斗力的骑兵旗队在特里斯坦将军阵亡之后,旗队长们做出了看似理智实则极为愚蠢的决定!
所谓在统计现有粮食后,食物主要分配给各骑兵队,以至于短时间内本不该出现断粮危机,但今年组建六个步兵旗队,每个战士分到的麦粥仅有过去的一半。
如此作为等同于宣布法兰克军真的在马斯河畔吃了打败仗,普通的步兵的家园大多就在马斯高地区,即距离诺曼人肆虐的战场很近的区域。
战士们思乡,担心战败的重骑兵队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家乡的安全,更担心老家被诺曼人洗劫、妻儿被抓走做奴隶。
战士们对这场无聊的对峙深表疑惑,毕竟现在弗兰德斯人一反常态表现出了进攻态势,弄得各队精神紧张。
眼前最大的问题莫过于分到手里的粮食砍半,即便是打了对折的军粮还能维持多久?吃得不够多,大家还有力气作战吗?
各个步兵旗队皆是一副悲观态度。
至于他们是否真是悲观态度,派遣去的细作所言还需有人验证,所以西格法斯特和他的丹麦兄弟们来了。
低沉的北欧牛角号将沉闷的声响传到远方,雾气遮掩了一切唯有声音传到新败的骑兵队战士们耳朵里。
骑兵士兵大吃一惊,马斯河畔的恐怖场面令人记忆犹新,熟悉的号角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声响。莫非诺曼人又把矛头指向的布鲁塞尔?
但法兰克军营于瑟讷河畔最下游的步兵军营,当地驻军首先看到雾气中钻出大量的持圆盾战士。
“是诺曼人!”站在简陋木头塔楼的士兵首先发出警报。
然而整个军营根本没有行动起来紧急迎战。
本就士气丧尽的他们选择了最理智的作为——逃。
那些逃得晚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有拿,就被轻易冲破木门杀入要塞军营的丹麦人肆意砍杀。伴随着西格法斯特的丹麦佣兵,一个百人队规模的弗兰德斯精兵也加入其中,战斗迅速就完成了,介于逃亡的敌人皆为雾气遮掩了身影,胜利者也无意去追击。
一支步兵旗队的大逃亡立刻引起糟糕的连锁反应。
只有上帝知道诺曼人来了多少,恐惧在蔓延,结果有五个步兵旗队都选择了逃亡,哪怕是理智的旗队长也无力扭转这种颓势。
消息很快传到了骑兵军团的耳朵里,失败主义情绪笼罩之下,他们并没有去发生事件的区域去看看,而各骑兵旗队做出了不同了选择。
一个重大的机会突然摆在面前!
西格法斯特和他的丹麦人似乎取得了重大胜利,瑟讷河对岸的法兰克军营地看起来出现了大规模逃亡?!
博杜安意识到这是上帝赐予自己的战机,他本不打算发动决战,但心里痒痒啊!
那就行动吧!赌一把大的!
弗兰德斯军发动全面进攻,战士们气势如虹,博杜安本人带头冲锋。
在绝对的兵力压制下,最后一支有意抵抗的法兰克骑兵队选择了撤退。
弗兰德斯君收回了由他们亲自放弃的布鲁塞尔,城内守军不战而降。博杜安立刻赦免了这些人的罪,在获悉这些人几乎都是从马斯高地区强征的农民,听取其控诉后又立刻宣布:“马斯高将是我弗兰德斯的领地!马斯高伯爵不是取消了?我就是新的马斯高伯爵!”
一支被俘的步兵旗队摇身一变成了弗兰德斯军的一部分!
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弗兰德斯伯国戏剧性的取得胜利。博杜安的行动仍在继续,他已经开始动身向必定化作焦土的马斯特里赫特城进军了。
至于逃跑的法兰克重骑兵军团,事到如今也已师老兵疲,他们撤入拉蒙高伯爵领,已经顾不得贵族礼仪强行“侵入”伯爵领,可伯爵吉尔伯特已经顾不上愤怒。
在吉尔伯特看来自己就是吃了败仗,自诩捡回一条命的他逃回那慕尔城老家只想坚决保护自己的封地。现在逃回来的重骑兵声称布鲁塞尔军营彻底崩溃,就仿佛弗兰德斯大军和诺曼野蛮人一道杀向自己的封地。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吉尔伯特没有更好的办法,到底是威胁到自己的核心利益,年轻气盛的他也不惜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公主妻子,与作孽的敌人拼命。自然前提是他们真的侵入了拉蒙高领地。
这就是弗兰德斯人鸡贼所在,博杜安严格命令手下不可威胁拉蒙高,军队在留驻失而复得的布鲁塞尔后,他亲自带着精锐直扑马斯特里赫特而去……
但是,弗兰德斯人一切的作为,与鹿特斯塔德休整的罗斯联军已经毫无关系了,一切都是博杜安本人的私人行动,所谓罗斯联军把水搅混,他趁机来摸鱼。
早在博杜安准备采取积极行动之际,蓝狐就已经带着公主吉斯拉,又带上一些礼物,以及一些空置的长船在来茵河逆行。
蓝狐有很多事要做,把公主扔给她叔叔路德维希是一个,更重要的事其实是从自己在拿骚做统治者的弟弟黑狐手里进口大量在北方紧俏热销的葡萄酒。
毕竟一家子是商人出身,做生意是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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